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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靖北为推行女官政策而做的铺垫?仇锦蹙眉,显然对她这般“瞎打听”的行径有些不满,本不欲搭理,顿了片刻,见唐璎似乎心有所忧,又道:“咳咳今岁参考的女子除去书院的四人外,建安还有两人,外省来的有三人。”
她拿出三根蜡烛,燃起其中一根递给唐璎,“别想太多,外省的那三人我不清楚,至于建安的那几个,除李书彤外,其他的咳咳你无需担心。”
她说的很隐晦,唐璎却听得明白。仇锦虽不清楚她因何所忧,但她既让她无需担心,便说明她清楚她的水平,且一直默默关注着她。
唐璎接过蜡烛,微弱的火光印在她脸上,也仿佛暖进了她的心里。
她吹灭烛火,朝仇锦露出一个浅淡的笑,道了声“仇大人辛苦了”,低头迈进了考场。
寅时,贡院封锁,考试正式开始。
京师贡院的号舍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整个空间狭小而逼仄,四周由砖墙砌成,中间接了两块木板,后置一张木椅。
除此以外,空无余物。
砖墙间横隔的两层木板是可以活动的,白日里是答题的书桌,到了晚上将两头一合并,考生便可躺在上面休息。
会试的考试形式同乡试一样,分九天三场进行,每场俱持续三日。第一场考四书义三道,经义四道;第二场考论一道,判语五条,诏、诰、表内选答一道;第三场考经史、策问五道。
唐璎丑时便入了场,此刻却不觉困顿。
考卷发下来后,她点了根蜡烛,而后架起木板,粗略地看了下题目,微微蹙起眉。
无论是乡试还是会试,考题大多重经义、轻诗赋,然而诗歌和策问才是她的强项,《五经》一类的知识则始终是她的劣势,尤其是题干所述的“五饵三表”之说,她知此策出自贾谊,却忘了原文,只记得其大致意思是靠“和”来瓦解敌方策略。
一连三日,她俯身趴在书案上,饿了便吃,累了便睡,逐渐忘记了时辰,直至锣鼓敲响,她才陡然惊醒——第一场考试结束了。
交完卷,唐璎回了趟官舍,将自己锁在房间内打坐。
这是她曾在灵桑寺养成的习惯,每当她思绪不宁时,稍稍打坐片刻,待禅定之后,一切不良情绪便会烟消云散。
——她不得不承认,第一场她考得并不理想,以致心绪有些浮躁。
内观时,她突然就想起了师父——那个时常念着经给她剥板栗吃的老头儿,还有明藏小师兄,那些欺负她的僧人师父音容犹在,寺院的记忆却恍如隔世。恍惚间,脑海中又浮现出江临的影子。
在唐璎的印象里,江临并非天才,却胜在读书用功,虽然是通过录遗才进的乡试,却一举成了经魁,若非蒋、封二人搅局,解元也会是他的。
由此来看,初始的不顺并不能说明什么,读书贵在勤勉刻苦,厚积薄发。
思及此,她忽觉心情松快,连晚膳也用了不少。
她深知一年来的起早贪黑不会辜负她,况且她还受过陆大儒的指导,若是后两场考得好,未必没有逆风翻盘的机会。
次日丑时,唐璎再入考场时心境已然变了许多,之后的两场考试更是信心大增,不骄不躁,冷静应对。
六日后,锣鼓敲响,她落下最后一笔。
受卷官前来收取试卷时,朝她亲切一微笑,道了声“恭喜”,而后递给她一个牌子,此物便是考生离场的通行证。
“多谢。”
至此,所有考试终于都结束了。
唐璎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时,隔壁
号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