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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勤,你去找两个师傅,把饭馆的四面墙都刷上白漆。再在墙面上贴个告示,只有身负才名者才能在墙上题诗,其他人,一概不许。”这就是现代的炒作,加贴便利贴的营销方法。
从二十一世纪的眼光出发,这种做法早就老掉牙了,但这里是大宋的汴京城。
她相信这个营销策略能让小饭馆的声音再上一层楼。
不过在做了决定之后,她给傅霁景写了一封信。
信中谢他替饭馆引荐两位大诗人,并邀傅霁景于三月末,在御园金明池一聚。
御园金明池是一座重要的皇家园林,一年四季都不对外开放,仅供皇家人取乐。
但因为民间盛行吃鱼脍,也就是鱼生,官家为了与民同乐,特意下令,在每年三月,御园金明池都会开放一段时间,让百姓们也能够享受临江斫脍之乐。
此番举动坚持数年后,逐渐演变成一个盛会。
不仅是百姓可以进,还有垂钓之士,许多州府瓦子里的艺人。
一些头脑灵活的小贩甚至已经做起了买卖,按照顾客的吩咐临江垂钓,得了鲜鱼之后,就地宰杀取肉,沾上芥末、苦酒等调料食用,再收取适当银钱报酬。
竟然也赚的很。
所以约傅霁景到这里见面再合适不过。
毕竟,除却私人感情之外,她也确实有一桩事情想与傅霁景细谈。
傅霁景那边也写了回信,只有简短几个字,但态度明确。
“静候。”
终于,三月末,御园金明池开放。
一大清早,金明池内就人满为患,摩肩擦踵,好似现代国庆去看长城,一眼看过去全是人头。
柳金枝艰难地往前挤了几步,勉强挪动到了一处垂钓池。
身边已有头戴草帽,身穿蓑衣的垂钓人士,在为顾客钓鱼生了。
柳金枝见傅霁景还没来,干脆环臂抱胸,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生意的。
但见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叟端坐池边,手执一根竹竿,甩竿进池垂钓。
旁边有一个红漆小木盘,上面摆放着刀、调料碗、一筒竹签、几瓶调料,粗略一扫,调料应该就是苦酒、酱油、芥末等等。
穿着宽大衣衫的中年男人拢袖站在一边,目光紧紧盯着老叟的动作。
这鱼竿迟迟没有动静,男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老人家,你这到底钓不钓得上来呀?”
老叟却捋着胡子,老神在在地说:“自然钓的上来,可用寻常鱼类做鱼生口感不佳,非鲥鱼、花鱼、鲫鱼、草鱼、鲤鱼、青竹鱼……一类,吃起来才妙。”
柳金枝听了,感兴趣地站直了身体。
没想到她在这种地方也能听到美食经。
果然是大神在民间么?
正想着,竹竿忽然摇动起来,鱼线被倏然拉长,往水底钻去。
老叟呵呵一笑:“上钩咯!”
然后大拇指并食指并起勾住鱼线,往后一拉,颤动的鱼线被瞬间遏制住,尔后老叟不紧不慢往回收线。
沾水的鱼线在阳光下极细、极亮,像一道压缩到极致的光。
一滴滴池水顺着线往下流,砸入池面,荡漾起一圈圈波纹。
最后波纹越来越大,浪花四溅,一条通体青黑的鱼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鱼有活力极了,强有力的鱼尾拼命拍打水面,却无济于事,被老叟用力一扯,顺顺当当拖到岸上。
紧接着老叟拿过身边弯刀,一刀扎进鱼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