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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肯娶,你叫外人如何看他?不得说他忘恩负义?”钟氏刚经历过连玉枝的打击,这会子早已百毒不侵,只平静地摊摊手,“你以为我没劝过?我一早便劝过他。虽说我瞧不上你那侄女,但若是能让文仲娶妻,我也是乐见其成的。但我老婆子磨破了嘴皮子,他硬是不肯点头,我又能如何?总不能架着他成礼吧?你说是也不是?”
“那他不娶蓁蓁,又要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关于这一点,钟氏倒是想得开,“你就当咱们文仲是个纨绔子弟不就成了,你看景云,他可有见他为浪荡名声所累?不照样活得好好的。我不知你到底为何着急上火。”
这般云淡风轻,急得沈氏直掉金豆子,“但文仲与景云他们毕竟不同,他年少却居高位,又在大理寺做官,每日尽干着得罪人的事,不知多少眼睛盯着他的错处,如此一来,岂不是平白给了那些言官参奏的把柄?”
钟氏是跟着老国公上过战场的女子,最受不得女人家哭个不停,当即也没了好脾性,“你操着这份儿心,你倒是同你儿子说去,你在我这里哭个不停,算怎么回事?”
不想,沈氏却是更委屈了,“母亲,那可是你孙子,你就一点不担心?”
钟氏心想,你儿子连公主和县主都能摆平,还会怕这些流言,但眼前这个女人太会哭了,她害怕,只给李妈妈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便会意上前道:“夫人,你还是先回去吧,老夫人要做早课了。”
沈氏也只能是起身,不想去到门外,正好碰见捧着经书的连玉枝,“舅母,你们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你要让表哥娶阮蓁?可她不是好人,那日她是故意落水的,就是为了好嫁给表哥。”
沈氏从未怀疑过自家侄女,毕竟阮蓁的怯懦是有目共睹的,因怒道:“舅母知你向来同蓁蓁不对付,可也不能这么污蔑她,这样的话是可以乱说的吗?”
“舅母,我没有乱说,我有证据。”连玉枝虽有猜测,却没有什么切实证据,但她见不得阮蓁嫁给楚洵,只要一想到,详密的计划是出自她,因此被祖母责罚的是她,最终得益的却是阮蓁,她心里就恨得滴血。
凭什么?
凭什么踩着她往上爬?
她不管,只要她咬定当时阮蓁是自己跳的河,而非她所说的为了救她,当时夜色深沉,场面又混乱,料想也没几个人看得真切,还不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便是最终悔不了这桩婚事,能坏了她的名声也是好的。
然则她未曾开口,便收到来自钟氏的警告眼神,想起这几日没日没夜的抄经,抄得手都肿了,到嘴的话也只能憋了回去。
“玉枝,你先去佛堂。”
连玉枝撇撇嘴,虽不乐意,却还是听话地照做。
沈氏看了眼黑脸的钟氏,又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连玉枝,目光在玉枝手中的托盘上睃寻,经书笔墨尚未干涸,显然是现抄的,而钟氏向来喜欢罚人抄经,她是做错了何事才被罚?
且似乎还同自己有关?
否则老夫人怎地故意支开她?
眯了眯眼,待玉枝离开,沈氏重新踅回了明间,“关于玉枝,母亲是不是有事瞒我?”
见钟氏心虚地往圈椅上靠,沈氏却是更加笃定,因而拿出当家主母的架势来,“李妈妈,你来说。”
李妈妈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原本是不受沈氏管束的,偏她的儿子在管厨房的买办,是个油水肥厚的差事,她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得罪了国公府的女主人,将来若是儿子的差事有个好歹,她少不得要被全家人埋怨,于是为难地看向钟氏。
两人做了几十年的主仆,钟氏怎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