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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严学士门下的烙印,就彻底瓷实了。”裴元有正经拜了的授业恩师,他和崔鹤儒的关系是白纸黑字记在登科录上的,要是随随便便另投他门那便是背师。
这事裴元不会做也不想做,所以不管关如璋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都不可能完全如他的愿。授业恩师和拜入门下,这可是两码事。
“算了,不想这些了。”在京城待的时间越长,谢九九就越觉得自己和裴元都还是太老实了。
两人的心思和欲望浅薄得几乎都写在脸上,哪里像那些老爷太太们,一句话说出来是一个意思,听在第二个人耳朵里又是另外一个意思。等回过头再细琢磨,就会发现可能这俩意思都不对,其实还有别的意思。
“怪不得母亲之前非要到府里来住一段时间,不来又怎么能见这些世面,不见这些以后你考过了会试入了官场,懂与不懂之间的区别,那可就大了去了。”
多少寒门学子金榜题名之后,就渐渐成了朝廷官场上的芸芸众生,他们的妻眷会不会比自己更惶恐更无助。
有些事没见过想也想不到,只有见过了经历过了,即便还是不那么明白,可把这些事情默默记下时时琢磨,等自己再遇见事的时候,才不至于连吃亏都不知道是怎么吃的。
第92章 第92章咏絮之才
在关家过了一个年,正月初八不管庞氏再怎么留,裴元还
是带着谢九九回了城西的宅子。不是关家不好,而是裴元知道谢九九已经在关家待够了。
“哎呀,我又没说非要回来,你可不好什么事都赖在我身上。”
回到城西的小院,谢九九可算是松懈了精神,脱了氅衣扔了袖笼坐没个坐像地歪到罗汉床上躺着,看着裴元在屋里进进出出的收拾东西。
“感情这还成了我的错了,那要不在这边住两天就搬回去,反正停云斋都给咱们留在那儿了,你要说回去我娘肯定高兴。”
“行啊,我住哪儿不是住。住在停云斋还省得我自己操心。那么多丫鬟的月钱也不用我给,我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多舒服。只要你闺女肯回去,我没意见。”
过完年阿满就算是四岁的小姑娘了,过年期间裴元打着温习功课的由头基本没再跟着关如璋和关如琅见客、出门。
躲在停云斋里,除了每天一篇四书义一篇五经义,之外并不会再翻书温习。一天里有大半天不是窝在暖阁里跟谢九九缠磨厮混,便是把阿满抱到书房里,亲自给女儿开蒙。
阿满毕竟是孩子,是孩子天性就爱玩儿。本来整天胡吃闷睡醒了就玩儿,玩累了就睡的小孩儿,突然被她爹压着认字,简直是天都要塌了。
一个天地人日月星,翻来覆去的读,一横一竖一撇一捺,肉嘟嘟的手捉着笔来回来去不断地重复,阿满很快就从兴致勃勃变得厌烦起来。
再聪明的孩子也只是个孩子,不能指望她跟大人一样坐得住耐得下寂寞。
小姑娘偏还不讲理,总觉得在家的时候她爹没让她读书,来京城的路上也没让她认字儿,就是住在停云斋里头她爹才开始不让她出去玩儿的。
所以阿满坚定又固执地觉得自己现在每天都要认字写字跟住在停云斋有关系,只要从停云斋搬出来就好了。
知道今日要回家,阿满专门起了个大早。
回到家里之后挨个把潘掌柜谢有粮等人都抱了一遍,再把在关家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的东西当做礼物,给家里众人挨个送了一遍。
对阿满来说,从容县的家里到京城是出远门,从城西的宅子去关家住了这么久也是出远门。小家伙觉得自己在外面住了这么久,回了家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