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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去死。季桓平缓了情绪,良久,唇角才重新扯出笑来:
“夫人既写了灵纸,不如我们一起去放河灯?”
他拿着写有他名字的两个荷灯,若无其事的同她一起。
不过两个荷灯,若能哄的她开心,倒也值得。季桓如是想。
“阿娘,季桓是谁?他也去世了吗?”阿澈睁着大眼睛,懵懵懂懂的问她。
怎料,辛宜听罢丝毫不顾及面色黑如锅底的男人,竟当街笑出了声。
“是啊,他在六年前就死了。”辛宜当即抱着阿澈,也不管季桓,旋即去右巷的河畔放灯。
不愧是韦允安的女儿。
季桓在心中冷笑,虽气恼,但他也不屑于同一个孩童计较。他更在乎的,是他的妻,绾绾也认为他死了的好。
可回首往昔,六年前,正是邺城之乱爆发的时候,她恨他怨他,也在情理之中。
走到河泮,人群渐渐多了起来。辛宜看了眼河畔的
灌丛,目光急切。
她与安郎约定的正是此处。届时他乔装打扮,隐在人群,借机将阿澈带走。
只是当下季桓仍紧跟在他身旁,就连钟栎那厮也在近旁,她无处下手,必要时分,她还须替安郎遮掩。
这一切都是瞒着林观的,若叫他知晓她和安郎的谋划,终归对他们夫妇还有阿澈不利。
辛宜还想上前,却蓦地被人揽住腰肢,降真香的气息涌入鼻腔,辛宜蹙眉,试图挣脱。
“前方人潮拥挤,绾绾抱着孩子,属实不便。不如让钟栎过去?”季桓建议道。
辛宜挣脱不得,又觉他碍事,冷声道:“放手!我父亲和义父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
“我不过想尽孝道,替他们放盏河灯,怎么,令君大人也不允许?”
季桓叹了口气,想解释,但若是解释恐怕她更会不快,遂放开了手。
拿着另外两盏河灯随她一起。同时,替她阻拦着挤过来的人群。
终于走了到了河畔,此地原本是一处台阶,台下三丈深才是湖。因为初春涨了水,水面没过了桥梁湖畔。
见她蹲身靠近湖畔,想起之前她连续两次跳河的事,季桓心有余悸,目光死死盯在她身上。
辛宜蹲下身时,拿出火折子点灯,阿澈乖乖站在她身边,好奇地看着那河灯。
虽是如此,余光依旧看向四周,留意着韦允安的身影。
“我不想放河灯了。”辛宜忽地起身,没了兴致,面色也沉了下来。
季桓看着她,若有所思,只应道“好。”
“你替我放。”辛宜往后退了几步,把河灯交给他,目光冷沉,“你也该替我父亲和义父赎罪了。”
“若非你,他们怎么早早把我一个人丢在世上!”
季桓忽地顿住,邺城的事,本就没有谁对谁错,他不先下去为强,死的就是他。
“绾绾,我可以放河灯。”他顿了瞬,同辛宜解释道:
“但,我是因为你,才放得河灯,是作为辛违和宋雍的女婿。”
“并非因为邺城之事。”
“一开始,我中的沉春散,是宋雍和辛违下的,我若不寻人交合,便会死。”
“他们想夺我的冀州,要我的命。我若不反击,死的便是我。”
“成王败寇,于我们这些人而言,没什么值得可悔的。”
辛宜本就没空听他啰哩巴嗦,讲着那些不得已的,似是而非的东西。
心中烦躁,辛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