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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将阿澈带去了前院厅堂。很快,犯人被羁押上堂,随着那犯人一同过来的,还有一位身形瘦弱,面色憔悴的女子。
辛宜看着这两人,长眉忽地拧起,抬眼扫过季桓。怎么陆氏的人都死绝了吗?偌大的水患案只有两个嫌犯?
“大人,求大人为民妇做主!”
那妇人跪在地上噗通磕了个响头,顿时额角鲜血直流,瘦弱的肩膀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着。
“大人,民妇姓陈名绿香,夫家姓张。”
“此人觊觎民妇之貌,为了强抢民妇,不惜以民妇的丈夫要挟民妇!民妇……民妇为救夫婿,委身于他,不想他竟言而无信,残忍杀害了民妇的丈夫!”
“求大人一定要为民妇做主,为民妇和那苦命的夫君讨回个公道!”
陈绿香跪在地上,姣好的容颜上混着血泪,看着季桓,满眼泪意与期待。
直到听见了陈绿香的状告,坐在一旁的辛宜再也无法维持平静。恼怒又幽怨的目光看向季桓,无声地质问着他。
不是叫她来观吴郡水患一案的了结吗?为何到头来竟然变成了这样?
陈绿香与她,分明都已经这样苦命了……怎么季桓这是要利用陈绿香的凄惨不堪,继续在她们的伤口上撒盐?
然而季桓却视而不见,依旧高高在上的冷着脸,端着高官的架子,静静看着堂下的陈绿香。
可他究竟是在看陈绿香,还是变着法的嘲讽她?强抢民女,杀人夫君的究竟是朱泮还是他季桓?
果真是虚伪恶劣,卑鄙无耻的小人。辛宜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想走,想此刻就走,离开这个令人窒息令人厌恶的地方。
可是偏偏她走不了,这是公堂,季桓也正是早算准了,她出不去,跑不掉……
见陈绿香这番说,一旁的朱泮也是怒了,当即斥责道:
“贱人!难道不是你贪图爷的钱财,非要勾引爷上你那淫榻?没想到你勾搭爷不成,勾搭旁人时反被你那死鬼发现了,你见事情败露,毒杀亲夫,好狠的妇人!”
看着朱泮,辛宜拧眉,眸底的怒意纷涌着,白皙的指节死死攥着。
季桓当然留意到了他这番变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肃静!公堂之上,不得污言秽语。”季桓面色威严,冷冷看着朱泮。
“孰是孰非,本官自会调察清楚。”接着他看向陈绿香,开口道:
“陈氏,若你所言非虚,本官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虽然如此,他的余光却一直留着辛宜,细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承认他的伪劣,想借这等方法求她重新看待他,莫要一直待他冷言冷语。
至少在她面前,他装也得装得良善,他们才是荣辱与共的结发夫妻。
“大人,这刁妇既说在下杀夫夺妻,那便叫她拿出证据来,不然,倒平白污蔑了在下。”朱泮狠狠地盯着跪在一旁的女人,唇角扯着不怀好意的笑。
她周遭的邻里早已被他买通,到时只会一起替他作证,证明这陈绿香放荡**,青天白日里在家偷人。
“周遭的邻里街坊都能替民妇作证,分明是你朱泮,将我夫妻逼上绝路!”陈绿香有些激动,一时间只想把她能拿得出的证据都拿出来。
“还有……还有我夫君死前身上尽是淤青,仵作分明说他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陈绿香有些绝望抹着眼泪,朱泮太过精明,似乎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证据。剩余的,就是她身上各处那些不可见人的伤处。
“来人,传陈氏的街坊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