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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唇角又有血丝渗出。若辛宜冷静下来,定然能发现季桓自马车到现在以来的怪异。换作旁时,高高在上的季令君就算受伤,又怎会站在那如同绵羊般任人宰割?
“绾绾,你先冷静。”
“他……他被我葬在了……兮山。”
季桓盯着她的眼睛对视,揣测道。果然见辛宜瞳孔猛地一缩,厌恶地同他拉开距离,动作的瞬间季桓手上的白帕也被风掀飞,迅速落进湍急的河里,随流水继续漂流。
季桓愣了半顺,再次盯着辛宜,沉稳的声音里首次带了慌乱道:
“绾绾,他是自戕而亡——”
季桓还未说话,凌厉的掌风迅速划过耳畔,辛宜恨恨瞪着他,怒道:
“还不是你?若非你季桓心狠手辣,安郎又岂能想不开?”
“若非你这个罪魁祸首,安郎又怎会弃我而去?”
“他自幼孤苦,求学艰难,就算那般,他又未曾放弃生命?季桓,我恨死你了!是你……是你害死了安郎!”
见她情绪太过纷乱,季桓忍着身上的痛,上前按住她的肩膀,想顺势将人揽进怀里。
“季桓,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是你毁了安郎的一生!”
被他禁锢在怀中,辛宜拼命地挣扎锤打他。越是如此,季桓却将她抱得更紧。
好似在他怀中就像一只虽然可以飞走的鸟,若不是他紧拥着,那鸟儿必然会拼了命得逃离他。
“绾绾,是我不——”
刹那间,辛宜感觉自己被人揽着转了一圈,她霎时止了哭闹,听见头顶上传来艰难的一声闷哼。
她迅速回过神来,发觉男人与她早已换了位置。
身后中了一箭,季桓擦去唇角的血丝,冰冷地眸光盯着四周朝他涌来的人。
眼前是一片谷底,溪流的一侧是陡转的山丘,另一侧则是错落的阶地。而那群山匪,正从山丘上下来,朝着他们这边而来。
“绾绾,小心!”破空声骤然钻入耳畔,季桓旋即拉着过辛宜,朝着河流那侧跑去。
他并未理会身后还插着的箭矢。当然,辛宜更不会理会。
被他带着往下跑,辛宜虽然厌恶得想甩开他,但真到此等性命攸关的时候,却也想不了那么多。
右眼瞎了,且身量又高,他的视野到底会受阻,譬如季桓正好没看到他的右前方不远处有块石块。
辛宜却是看见了,他急忙甩开季桓的手,嫌弃又恼恨地瞪了他一眼。后知后觉,这才想起郗和说过,他有只眼睛看不见。
他们跑得时候,后面的山匪也在射箭,辛宜见身侧又支箭矢,待避开射击后,迅速拔了那支箭矢握在手中。
若非季桓夺了她的短匕和簪子,她又岂会冒这等险?
见季桓果然被石块绊倒,辛宜握紧手里的箭矢,装作过去扶他的模样,举起胳膊上对准他后脊就是一扎。
可怪的是,她当要扎下去的箭矢,却被后面山匪的箭矢一箭射偏。
辛宜诧异地看着那飞远的箭矢,再想动手劈晕季桓时,他已经起身了,一把拽起她的腕子就要带她一起走。
山林某处,钟栎手握长弓,想起刚刚射出的那一箭,长长舒了口气。
“放手!”辛宜有些怒了,此刻说白了她也不在乎生死了,人匆匆一世,早晚都是要死的。
她方才本可以抛下季桓独自逃走,可又怕季桓诡计多端,那些山匪若是有利可图,不一定会要他的命。
是以,她亲自动手解决了季桓,就算赔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