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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落榜后,他又在伯府蹉跎了两年。一筹莫展之际,老师找到了他,并直言欲与
他共谋天下。
共谋天下?他何德何能?
周皓卿是这般想的,便也这般问了出来:“您究竟看重我什么?”
“——你的心狠。”
老师的笑容意味深长,“若非心狠,你又怎会趁着寒峭的冬夜,将你兄长引入柴房,后又令人故意反锁了内院的房门,灭掉灶上的炭火,收走他御寒的冬衣,让他平白挨了一整晚的冻?”
“还有……”老师顿了顿,弯眸续道:“当周诚被你母亲罚去山间淋冰瀑时,那只差点儿置他于死地的老虎,也是你放的吧?”
“——周诚武途被毁,除了令堂,你也功不可没啊。”
恶行被挑破,周皓卿的脸上非但没有愤怒与窘迫,反而溢满了急不可奈的兴奋。
“事成后,我能得到什么?”
老师的回答很有深意——
“那个被太祖皇帝废除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宰相!!
周皓卿闻言瞳孔猛颤,极度的兴奋之下,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脚底泛起虚浮之意。
恍惚间,老师又道:“在此之前,我需要你绝对的忠心。”
他尚未来得及细想,便听见自己应了一声“好”。
与齐向安不同,他的臣服并非发自内心,乃是出于贪欲。
皇帝谁做无所谓,朝政由谁来把控他亦不关心。他所图,仅为那个一人之下的位子,就算被架空实权也无妨。
这文武双全,出将入相的贤名非他莫属!
他要让世人知道,伯府嫡系所出,不仅有周长金那个混吃等死,满脸脂粉的草包,还有他这大权在握,受万人敬仰的江左夷吾!
老师对他的答复很是满意,当即便将他收入门下,与齐向安结识后,他又被调去了锦衣卫。
上十二卫乃天子亲卫,选人的标准极为严苛,能力,家世,忠诚度缺一不可。
他在武学上的造诣虽不算高,当个侍卫却不在话下,又因出身远宁伯府,祖上与先太后原为一家,对今上有着最为原始的“忠诚度”,便是靠着这一点,成功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宝座。
他并不为此感到可耻。
历年来,天子在亲兵卫的选拔上,比起能力,更看重忠诚度。就如莫同,起初不过是一小有名气的宫廷画师,后竟靠着太祖皇帝的偏宠,一步步爬到了都指挥使的位置。
莫同昔年的罪行可谓罄竹难书,这般奸佞之臣,尚能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他为何不可?
——哪怕烂在史书里,也好过籍籍无名。
夜已深,月影如钩,天若悬镜,偶有凛风刮过,殿内烛光渐暗。
“齐大人的死,确不像自杀。”
暖黄的烛色下,女子半支着下颌如是说道。
周皓卿颇觉好笑,“我不是都说过了么,人是我杀的。”
“——却也不尽然。”
唐璎直起身,垂眸凝视着眼前的男子,柔淡的月辉环绕而下,将她清瘦的身姿衬得挺拔。
“齐大人饮下的毒酒乃杏花酿。齐夫人告诉我,大人七七那日,曾有人在齐府门口留下过同样的一坛酒,而那一日,你并不在京中。”
周皓卿闻言大震,“你是说……有人曾去齐府祭奠过?”
齐向安的七七……杏花酿……送酒的人定是老师!
如此说来,老师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