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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卫知道太子痴心阿璎多年,却又困于三王争储的现状,迟迟不敢表露心迹,便自作主张写了那封匿名信警告他,为太子鸣不平。
那信中之言,竟非太子本意!!
他怒火中烧,浑身血液沸腾,当即便欲寻那侍卫报仇,却被裴序阻止——
“她早已嫁为人妇,你想让她难堪么?”
裴序的话总是一针见血,教他瞬间冷静下来。
是啊,她早就不属于他了,他此番冲过去又能挽回什么?他入仕的初衷难道是为了得罪皇帝?
另一头,周夫人年岁越大,行事竟愈发猖狂。舒姨娘和周惠在伯府中受尽凌辱,好些时候险些连命都保不住。
那个每年生辰都来莫府探望他的女人,为了守住他还活着的秘密,这些年来可谓煞费苦心。
清明那日,女人因“着装过艳”而受了主母的笞打,二十杖过后,已然奄奄一息。
他实在忍无可忍,便不顾裴序的劝阻跑去找周怀录对峙。岂料周怀录当即就认出了他的身份,不仅对他这个“文弱”的庶子不屑一顾,甚至还冷嘲热讽——
“舒姨娘的种,个顶个儿的没出息。”
他听言握紧了拳,目眦尽裂。
远宁伯尚武,他却尤擅丹青,出不出息的暂且不论。然他大哥周诚!原先可是个天赋异禀的将才,若非周夫人刻意陷害,又岂会落得如今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周怀录不肯认他,远宁伯府的的家务他亦不便插手,带着周惠母女俩自立门户的想法就更属无稽之谈。
为了制约周夫人,便只能另寻他法。
既然心上人早已他嫁,无奈之下,他索性拜入当朝首辅钟谧的门下,随后又娶了其次女钟令姝为妻。
他知道钟令姝心里有人,可是他并不介意,反倒惺惺相惜,只因他亦未曾放下过邗江边的那名女子,家妻的心有所属反而令他舒了一口气。
婚后两人相处不错,虽从未圆过房,却也相敬如宾,彼此尊重。
成为钟谧的女婿后,周怀录对他客气了不少,不仅多次邀他出门同游,寿诞将至,甚至还亲自临帖,力邀他去京郊的别庄赴宴。
同游的请求虽被他一一婉拒了,但远宁伯的生辰宴他还是过去了。虽然贺礼买的都是周诚和周惠喜欢的,但他肯去,便算是给足了远宁伯面子。
不仅如此,在他的多番暗示之下,周怀录终于开始管束内宅之事,至此舒姨娘母女的日子才算好过了一些。
静夜里,海浪翻滚咆哮,似修罗道的凶兽。
随着“咕吱”一声鸟叫,墨修永的思绪终于被拉了回来。
望着奔流不息的海面,他面色寒沉,眸光冷厉,倾身靠在桅杆上,直与这渐晓的黑夜融为一体。
天快亮了。
黑白交接之际,他的心跳陡然变得急促。
——留给他的时日不多了,他须尽快带着母亲和妹妹逃离伯府,无论代价如何
“阿石。”
唐璎愕然抬头,却见墨修永转过身,竟唤起了她的乳名。
“莫因他人的拒绝而否定自己,那些人皆不值得你的好,就连我……”
他顿了顿,神情似真似幻,“也是。”
说罢,便乘着夜色离开了。
风吹过,火花蹿动。
几粒细长的的灯苗在他身后激烈地摇晃着,乍一看若橙光飞舞,赤霞漫天,一
如当年火灾中的烈焰,将他独行的背影衬得愈发孤寒。
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