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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以及那柄鸳鸯团扇,若非黎靖北授意,也不会在她造访北镇抚司的当日突然出现在孙少衡的值房内。还有很多……很多……
似是通晓她此时的心情一般,黎靖北没有接话。
半晌,她听见他道:“你未向登闻检院呈递事状就去敲了鼓,乱了法度,内阁很不满。傅君一案,你居功甚伟,罗汇被斩后,朕本欲升你为佥都御史,可为今之计……朕也只能勉强保住你的官位了。”
他背对着她,声音显得有些模糊,“朕已下旨封你为山东道监察御史,你去青州看看吧,和田利芳一起,那里自有你相见的人,想了解的事。”
听到要被调离京畿,唐璎只是一愣,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切道:“那新政……”
“先搁着吧。”他的声音透着疲累。
黎靖北闭上眼,两日前,他看到她被杖得奄奄一息的模样,突然就后悔了。
身为君王,当有大局观,他愿意牺牲小我来成全大我,他可以对敌人狠,对自己狠,却始终不忍伤害他在意的人。
周皓卿的棍杖落下时,他想了很多。
他想到了阿璎弹劾他那日九死不悔的姿态,想到了宥宁远赴北梁时决然的眼神,想到了他的母亲——已故皇后青格勒,那个被婚姻捆束了一辈子的女人。
世上女子多不易,想到这些,他似乎明白了她的坚持。
而唐璎那边,固然也懂他的不易。似她这般无视先圣法度而越级上告的,本该被革职处理。监察御史一职,已经是他能为她做出的最大争取。
新政废了,黎靖北数年来的心血也一并付诸东流,即便如此,他仍想为她保住官位……
唐璎抿唇,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何是青州?”
药膏的气味清新,敷在腰背间冰冰凉凉的,黎靖北的思绪也逐渐清醒了些,“去岁夏,青州蝗灾四起,草根树皮俱尽,佃户颗粒无收,饥民易子而食,户部拨了六十万两下去,两个月后,灾情才得以缓解……”
他自枕下拿出一道折子,道:“昨日,青州知府来信,说今岁青州五谷丰登,形势一片大好,还随信附送了几百粒颗粒饱满的大米,以感谢朝廷的解囊之恩。据朕在青州那边的探子来报,知府所说属实。”
这不是挺好的嘛……
黎靖北又道:“田利芳看了这米,却觉得有些蹊跷,这谷物的颗粒过于饱满,不似一般农民所种,倒像是被施了好肥而精心培养出来的。”
唐璎皱眉,“您怀疑知府有所隐瞒?”
黎靖北摇头,“你也说了,只是怀疑,个中情形如何,朕也不清楚。”
经她今日这一闹,他似是累极,“你走吧,朕累了。喜云——”
“在。”
“送客。”
“是。”
就在喜云要将唐璎“请”出去时,却听君王又道:“回来。”
喜云应声转身。
“给她用辇。”
第69章 第六十八章“原来你叫唐璎。”……
唐璎清楚,黎靖北调她去青州只不过是权宜之计。
登闻鼓一事,她也该避避风头了,毕竟越级上告之罪可大可小。黎靖北近些年来虽然已经逐步站稳了脚跟,朝中却依旧暗流涌动。
新政一事,皇帝给的机会她没把握住,便只能采用“自虐式”的方式来阻止。
为官并非易事,她在建安所见终究有限,下到地方也好,体察民情,拓宽视野,幸运的话,或能找到破解之法。
思及此,她不再犹豫,“谢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