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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仍需打磨。絮叨间,几人已经来到太和殿。
大殿的殿门紧闭,白玉阶上立着一道绯色的身影,似是某个高级官员等着君王的召见。
唐璎皱眉,从她敲登闻鼓、受刑,到进宫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黎靖北按理早该接到风声,敞开殿门等着她诉冤了,缘何此刻大门还是闭着的?
而且殿门前的那个官员似乎也有些眼熟。
姚半雪显然也瞧见了那人,朝他躬身行礼,“齐大人。”
那人竟是齐向安?!!
唐璎微惊,他不是方才还跟钟谧、林岁他们走在一块儿吗?为何会赶在她和姚半雪之前到太和殿?
更何况……唐璎将目光挪向他的跛足,眉头越皱越深。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虑,姚半雪淡淡解释:“他乘辇来的。”
原来如此……
齐向安是三朝老臣,又不良于行,先帝特赐了他在宫中乘辇的权力,加之唐璎受了伤,抬着她的两名锦衣卫也不敢走快,他于几人之前到也不是什么难事。
望着紧锁的殿门,唐璎心中发凉。另一侧,齐向安已经下了台阶,正缓步朝几人走来。
他看向担架上的唐璎,眼眸中跃动着疯狂。
“章都事,你可知凡是在敲鼓前未向登闻鼓院或登闻检院呈递事状而越级上告的,即便有理也要被杖责五十?”
一载过去,他苍老了许多,不仅妻离子散,还让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接连守了寡,对都察院的恨意也与日俱增。
唐璎稳定心神,抬眸回道:“齐大人说的不错,此罚我自愿领受,但并非此时。”
为防恶意上访,告状之人在敲鼓前的确需要向登闻鼓院和登闻检院呈递事状,然而她要陈述的乃新政之冤,事关一国之君,如此一来,又有谁敢受理呢?
无法,她只能先斩后奏,在未获批准的情形下敲了鼓,受了刑,让皇帝“被迫”受理此案。
如此一来,那额外的杖刑自然也就落到了她头上。
“我既敲了鼓,又受了那三十下杖刑,依律应先面圣,等面完圣、陈完情才能继续领罚。”
饶是她身子向来不错,却也无法继续承受五十下的杖刑。
今日这八十杖打完,她怕自己的请愿在上达天听之前人就已经没了,故此必须先面圣。
“你哪儿来的规矩?”
齐向安哼笑一声,“先帝在位时,郑州就有一农户跋涉千里来京城敲鼓,却因未递送事状而被杖责,没挨过五十下就死了。怎么?就章大人的命娇贵,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
唐璎直视着他,眸中毫无退色,“话虽如此,然太祖亦有规定——凡击鼓者,受完刑后须立即面圣,不得耽搁。怎么?就齐大人的个例是规矩,太祖皇帝所立的规矩就不是规矩了?”
“章寒英!!”
齐向安脸上愠色更甚,唐璎却不欲理会,卯足了劲儿起身下塌,欲上前扣响殿门,可才走了没几步,又因体力不支而倒下了。
姚半雪适时接住她,眉宇间满是不悦,“你……”
腰背上是火烧般的痛,唐璎仰起头,这才将眼前人的面容看了个仔细。
两人一年未见,他看起来变化不大,依旧俊秀如玉,端肃如冰,却又隐隐有哪里不一样了,具体是哪处她也说不出。
见他眉头微皱,眸色寒凉,“你”了半晌“你”不出个所以然来,唐璎以为他生气了,又想开口训他,索性先发制人。
“姚大人,此事我不觉得自己有错,我欲行之道,定会毫无保留地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