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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相待便罢了,竟还敢为照磨所一名小小的都事拦我们的路,本官竟不知,你们锦衣卫何时竟与都察院熟到这般境地了?”他顿了顿,又故作顿悟道:“哦,本官想起来了,两年前你还替那位章都事递过弹劾的奏折,结果却害得人家因‘风闻奏事’被帐臀,事后又眼巴巴地跑去送药。”
他嘲弄般笑了笑,“如此一来,本官竟不知,究竟是锦衣卫同都察院交情匪浅,还是你孙少衡同她章寒英本人交情匪浅?”
林岁向来如此,孙少衡早已见惯不怪,条理清晰地答道:“陛下曾有令,锦衣卫中三品及以上的官员,见到除天子以外的任何官员都不用行礼,此乃其一。”
“其二,锦衣卫乃天子近卫,都察院则负责纠察百官,前者效忠于陛下,后者效忠于陛下和百姓,都是为天下人做事,你却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肆意污蔑两者结党,所图为何?”
他注视着林岁的双眼,眸色狠戾,“如若你当真有所图谋,恐怕要随我去昭狱走一趟了,毕竟你也清楚,我有权这样做。”
林岁的脸上愠惧交加,却听孙少衡又道:“其三,我与章都事不过点头之交,此前之所以愿意替她递奏折,也是因为相信她所奏之事属实。罗汇的落马,不也恰恰说明她‘风闻奏事’的罪名乃子虚乌有么?”
林岁大怒,却又想不出反驳之词,毕竟他习惯了利用官威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却常常让自己的说辞立不住脚。
一旁的钟谧倒是淡定,他静静地看了孙少衡一眼,语气凝然,“孙同知,你要想清楚了,若是让内阁查出你今日的拦路之举并非陛下授意,等待你的会是什么?”
孙少衡点头,“下官明白,然下官有
圣命在身,今日宫门戒严,陛下除章都事以外谁也不见,还望诸位知悉。”
“什么谁也不见!我方才分明看见姚大人也……”
说话的人是林岁,却又立马被钟谧打断,他深深地看了孙少衡一眼,“孙大人,你好自为之。”
上了担架后不久,唐璎突然发起了烧,额头滚烫,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反复间,她似乎听见孙少衡言辞狠戾地对林岁说了什么,而后钟谧又说了几句,最后几人便离开了。
她眸中划过一丝愧然,孙少衡怕是要为此受罚了。
额头和后腰处的热意几乎要将她灼成一枚碳球,钻心的痛意逐渐转为麻木,手脚虚软,迷迷糊糊间,她听见一道清寒的嗓音在身侧响起。
“得知你去了登闻鼓院后,陆子旭也想赶过去,却被陆阁老禁了足。无法,他只能翻墙,却又在跳下来的时候不慎摔断了腿,卧在床上动弹不得,最后只能托陆府的小厮将消息带去了都察院。”
竟是他通知的姚半雪。
唐璎心中一片酸涩,陆子旭自落水后身子便变得虚了许多,往日健步如飞的少年如今竟连翻个墙都会摔折了腿,即使卧病在床,也仍未忘记往都察院递消息……
“阿旭之恩,我铭感五内……”
姚半雪听言皱眉,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有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听见她又道:“姚大人,也谢谢你……告诉我美人斋的线索。”
姚半雪思索片刻,忽而想起他曾赠过她一双鞋,彼时她初次接触仇、月二人的案件,正是一筹莫展之时,他便托张小满给她带了句‘去美人斋看看’的话。
随后,她依言去看了,也见到了宣娘,得知了所谓‘鸳鸯’团扇的秘密,一步一步抽丝剥茧,还原了两起案件的真相,甚至还找到了冶炼厂的地图和信件的真本。
他不得不承认,她是有本事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