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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即将大难临头,遂赶在寿御史举报他之前早早地将你择了出去。此后你便有了单独的户籍,行事自由,不受约束,直到广安二年的秋闱,你回漳州参加乡试,中举后再次回到建安,入读毓德书院。”言讫,唐璎微微皱眉,“可我想不明白的是,你分明已经在建安落了户,缘何又要回漳州考试?又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帮一个籍籍无名的女子在京城落户?”
午时将至,烈空当头,到了一日中最热的时候。
李书彤观着天空上的浮云,并未为唐璎的猜测感到惶恐,嘴角的笑容反而越来越深,脸上写着:你猜吧,就算猜出来也奈何不了我。
唐璎平静地看了她一眼,续道:“思来想去,我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个为你在建安城落户的人,是陛下。”
李书彤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震惊地看向唐璎,却听她又淡然道:“只有陛下,才敢如此‘胆大包天’地在天子脚下为一个罪臣之女落户,他之所以令你回漳州参加秋闱,则是为了替你模糊时间线,让人以为你是因李有信的‘苛待’才心灰意冷地离开了李家,而非他为保护你主动断绝的关系。”
“寒英……你……”
“陛下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地替你筹谋,也是因为他看中了你的才学、野心,女官政策推行在即,他想让你为他所用,不是么?”
唐璎笑着摇了摇头,又道:“陛下这局棋竟布得如此之大,也难怪他肯将傅君这颗毒瘤留得这般久。”
李书彤彻底震惊了,眼皮微跳,颤声质问她:“你……究竟是什么人”
唐璎没有回答她,长睫微垂,显得有些落寞,“我没想到他竟筹划得如此之深,原来他也有一颗不落世俗的赤忱之心,只是这回……”
她望
向天边的金鸦,“我恐怕要叫他失望了。”
*
午时,黎靖北小憩完,随手拿了一本奏折翻开,问喜云:“书院的释褐簪花礼如何了?”
喜云回:“巳时便结束了,宋大人将关宴设在了曲江边,此时已经开席。”
黎靖北点头,“替朕更衣。”
“是。”
他方换好衣服,就见康娄急匆匆闯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陛下!”
黎靖北扫他一眼,“何事?”
顾不上行礼,康娄急道:“章大人适才去了午门,敲了那登闻鼓,此刻正在受刑!”
“什么!”
黎靖北震怒,慌乱之下不慎折碎了手边的骨碟,瓷器的碎片扎到手腕上,一时间鲜血如注。
他却浑然未觉,吩咐喜云:“摆架登闻鼓院!”
康娄则显得有些踌躇:“陛下,杖刑已经开始,等您赶到,章大人那边恐怕早就受完了刑”
黎靖北闭上眼睛,呼吸急促,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敲鼓前,她可曾递了事状?”
康娄摇头,“应当是没有的”
捏紧碎掉的瓷片,黎靖北竭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片刻后,他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猛然睁眼。
“去叫周皓卿过来!”
第67章 第六十六章“我何时说你做错了,起来……
登闻鼓为太祖皇帝设立,由都察院下辖的官吏负责看守和管理,是百姓之冤上达天听的重要渠道。
午时,热浪阵阵,火伞当天。
一名小吏自膳房内走出,卸下被热汗浸湿的褂子,正准备去值房内换身干净的衣裳,抬眼便瞧见一道绿色的身影闪过。
他只当自己是吃多了犯晕,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