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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防守,只有一味的进攻。只要能在对方身上留下一道伤口,他们根本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受伤。最终这场战事被姜祯叫停——枪尖与刀光就在姜菡萏身边不断闪现,无论是阿夜还是许南风,只要有一次失手,妹妹的命就保不住!
郭俊配合着旧主退兵,阿夜与许南风终于被分开。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许南风一身是血,疯狂大喊,被镇海军副将带人围住,强制撤退。
阿夜半边脸上全是血迹,有许南风的,也有他自己的。
他死死盯着许南风,眼中全是杀意。
玄甲军中没人能拦得住他,眼看他又要冲上去,郭俊大叫道:“阿夜,别伤了小姐!”
自从阿夜成为夜统领,郭俊已经很久没有唤过这个名字,此时脱口而出。
阿夜猛地顿住,低头看向怀里的姜菡萏。
她穿着小兵的黑衣,头发也扎成小兵的发髻,因为一直被他按在怀前,按得太用力,铠甲的纹路甚至印在了她的脸颊上。
当他终于松开手,姜菡萏的脑袋总算得到自由,她抬起头,眼中蓄满了泪水——大半是疼出来的。
没等她开口说话,阿夜再度把她按在怀中。
她只听见他的胸膛里发出一声狼嚎,在这无光的黑夜中充满痛苦与疯狂。
阿夜做人的时间没有做狼的久,每每情绪激荡之时,人类的语言不足以宣泄,他就会变成狼。
姜菡萏只觉得自己被箍得更紧了——不必再战,他一手策马,一手抱着她,冲回城中。
马蹄踏过长街,直奔澹园。
半路遇见林知春的马车,林知春掀起车帘:“夜统领,您回来得正好,姜小姐今晚颇有异状,我来给你提个醒……”
底下的话卡在林知春的喉咙里,一是因为阿夜充耳未闻,马蹄如飞,根本没有为她停留;二是,在马匹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借着灯笼的光线看清了阿夜怀里的人是谁。
他抱得那样紧,仿佛天上地下再没有什么比怀里的人更加重要。
*
林知春离开的时候只想偷偷报信,并没有告诉他人,澹园中的客人都在等姜菡萏回到席上,花筵未散,戏乐未停,依然是一番热闹景象。
马蹄声踏破宴乐声,阿夜策马长驱直入。
阶旁碍事的菊花被掀翻,喝醉了的下人摇摇晃晃,被马鞭抽飞,惨叫一声跌在筵席前。
席上顿时大乱,客人们花容失色,四处逃窜。
马背上的人根本没有停留,飞驱往后院。
郭俊随后打马进来,在厅前下了马,吩咐玄甲军把客人们送回去。
严何之急急从后院过来:“郭兄,发生何事?”
“发生何事?”郭俊一路急奔,累得直喘,“兄弟,小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竟然能一个人逃到城外去,何之,你做了什么自己难道不知?还来问我?!”
严何之顿住,然后问道:“小姐呢?”
郭俊望向小楼方向,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今夜不平……要死人啊……”
阿夜那样的神情他从未见过,只见过类似的。
每一次都是血流成河。
*
马匹在小楼前人立而起,阿夜跃下马背。
无论在马上马下,姜菡萏都没有半点自由,阿夜紧紧地把她抱在怀中。
她无法抬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急促的呼吸。
直到上了小楼,姜菡萏被扔上床榻,身体才能稍稍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