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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什么?快回家!”姜菡萏咬牙道。
阿夜点点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
姜祯看着阿夜乖乖的背影,有点怀疑人生。
他刚才不也是这么说的吗?
许南珠跟上姜菡萏的脚步,却发现许南风在原地出神。
“阿风,不用担心。我瞧小姐的意思,不会答应他。”许南珠道,“他自小在兽群中长大,有什么便说什么,不知道自己在痴心妄想。”
“不是……”许南风的语气有几分惆怅,“我只是有点羡慕他,可以光明正大说出心里话。”
刚到梁州的时候还是少年心性,只是单纯地为姜菡萏待他好而欣喜不已,却忘了,只有皇帝才能娶姜家嫡女。
连阿夜都知道的事,他却不敢深思。
因为一旦深思,所有的梦想都会变成狂想。
“姐姐,除了当皇帝,还有什么法子能和小姐在一起吗?”
“有。”许南珠道,“你们朝夕相处,情愫暗生,小姐自己要嫁你,旁人也拦不住。”
许南风头一回在姐姐的主意前沉默了。
可他只是小小校尉……如何配得上金枝玉叶?
*
所有人都把阿夜的大逆不道之言当成了不谙世事的戏言。
回到姜家,姜祯把妹妹叫到一旁,低声道:“他这次着实有功,咱们厚厚地给他赏赐。现在陛下人已经糊涂了,没有谁再惦记他兽奴的身份,我想个办法给他弄副官身,你早早把他打发走。这家伙口没遮拦,留在京城,早晚惹祸。”
姜菡萏“哦”了一声,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阿夜走近。
他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中格外具有压迫力,姜祯摸了摸鼻子,若无其事地走
了。
“我不回庆州。”
姜祯自以为的耳语根本没有瞒过阿夜野兽般的听觉,他道,“我要留在京城,和你在一起。”
姜菡萏:“……”
只有她知道,阿夜是认真的。
而阿夜一旦认真,便将是百折不回,一往无前。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和在宫中很像——同样的坚定、同样的灼热。
夜晚的风有几分清凉,但姜菡萏的心却在发烫。
她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喜是愁,一面头疼,一面却忍不住隐隐开心。
“跟我来。”
姜菡萏带着阿夜回到菡萏院。
阿夜很自觉地准备在窗下守夜,姜菡萏却让苏妈妈和侍女都退下,向阿夜道:“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时隔多日,阿夜踏进这间闺房,记忆瞬间被唤醒。那年她生辰,他杀了段璋,被高手追杀,为了帮他遮掩行藏,她让他上床躲避。
那个时候他浑身僵硬,连呼吸都要停止,印记如此深刻,只要瞧那牙床一眼,眼前心上便全是她当时的模样。
头皮披散、只穿寝衣,脚背白如羊脂玉雕,脚趾甲如同一片片淡粉色的花瓣……
“在梁州的时候我曾经告诉过你,我只能嫁给皇帝。可是这皇帝并非人人都可以当的,你不姓风……”
姜菡萏好不容易酝酿出了开头,就见阿夜沉默地垂着头,耳朵却肉眼可见地开始发红。
姜菡萏迅速打量自己,并无不妥之处:“阿夜,你在听我说话吗?”
“在的。”阿夜声音低沉。
“那你好端端脸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