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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庆州的百姓都对郎君感恩戴德。我兄长受制于那恶徒多年,一直身不由己。而今托郎君洪福,我兄长终于能为百姓做点事情。知春小小女子,不识礼数,这对珠钗是昔年名匠所制,知春福薄,不配使用,愿赠予郎君家眷。”郭俊转述了这番话,阿夜听完,问:“家眷是什么?”
“就是家人亲属,多指妻子。”郭俊说,“她可能在试探你有没有成婚。”
“成婚……”阿夜若有所思,在所有礼物中,拿起了那对珠钗。
珠钗现在就躺在姜菡萏的掌心中,是一对振翅欲飞的蝴蝶样式,以金银镂身,镶嵌珍珠,蝴蝶的翅膀还能微微颤动,看上去十分轻盈。
这对珠钗放在姜菡萏的珠宝匣子里也不算逊色,可见林家是拿出了极大诚意。
姜菡萏想,一定是“家眷”两个字让阿夜想起了她。她在阿夜心里,可不就是家人?
“这个呢?”姜菡萏指着那支骨笛。
“这是一位北疆来的客商,货物被人扣留,听说阿夜杀了鬼见愁,便求到阿夜跟前。阿夜帮他拿回了货物,他拿出货物中的三成作为谢礼,并送给阿夜这支骨笛。”
郭俊道,“据那位客商所说,这支骨笛是他从一位北狄神官手中换来的,是用大雁的腿骨所制。大雁是最为忠贞的鸟,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伴侣死后,大雁绝不独活。所以这支笛子吹响,哪怕隔着千山万水,相思之意也能传达给心中所思念的人。”
姜菡萏没想到这支看起来如此阴森的笛子,竟然这般多情。
“这尊来自西域的奇异神像,金玉为雕,嵌满宝石,是一名异域商人所送,据说日常以鲜花清水供奉,可以保佑人们远离邪祟与噩梦,身心康健。”
姜菡萏是会做噩梦的。清醒的时候知道自己已经开启新生,睡着以后却总会回到上一世,坠入无边的杀戮与血腥中。
阿夜在
她窗外守夜,一定不止一次听见她从噩梦中惊叫着醒来。
姜菡萏拿起那尊佛像,心里面一片柔软。
余下的各样东西,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来历,那些她原本看不懂的用途,一一在郭俊的解释下点破迷津——它们要么是能安神,要么是能赐福,要么是拥有美丽多情的传说。
姜菡萏仿佛可以看见阿夜在成堆的礼物里专注挑选的模样。
以她的身份地位,她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什么也不缺。
可是有人仔细挑选每一件她可能用得上的东西,这种感觉还是太暖心了。
她打开阿夜的第三封信。
这封信摸着就挺厚,但不算太长,“开蒙”才几个月的阿夜,确实也写不了太长。
信显得厚,是因为里面有一张园林图。
“菡萏:
见字如晤。
有一个北疆的商人,在庆州经营多年,他觉得庆州越来越乱,决定举家搬回北疆。
他把他的园子送给了我。
我画了一张图,给你看。”
郭俊从旁解释:“这座园子曾经被鬼见愁霸占,鬼见愁死后,富商才取回家产,园子带不走,短期内也不好脱手,索性送给阿夜作人情。”
姜菡萏打开那张图纸,图纸折了又折,展开后有一尺见方,上面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每一处都标明了用途。
比如,兵器库、校场、将作坊、甲衣库、号舍、马厩、厨房、大厅……
还有一些屋子,写的是人名。
阿夜、郭俊……还有一些姜菡萏眼生的名字,大概是在庆州投奔阿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