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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厌捏着那张纸,捏成一团,又难以置信的展开,再看一遍,再攥成团,反复几回,他深深吸了口气,不是在做梦,秦栀跑了,不仅跑了,还想帮他丢掉。她不想要他了。
出门,文瑶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等着沈厌问话。
“少夫人离开前,都去了哪些地方?”
“去过观澜堂,开小库房拿了点东西,而后又去了趟书房,夏萤在那儿,两人说过话。”
如此,沈厌又去往书房,本想一脚将门踹开,到底忍住了,一把推开,夏萤怔住,见是他,忙自书架前抽身,前来揖礼。
“少夫人跟你说了什么?”
夏萤:“没说什么呀。”
沈厌蹙眉,神情冷冽的令人不敢直视,夏萤复又赶忙回想一番,踌躇道:“少夫人问我在这儿做什么,我说日常整理书册,分类案录,她便自己往里面书架去了,我想着世子爷自来都是默许少夫人翻阅里面的书册,便没阻拦。
少夫人待了有盏茶光景,便离开了书房,没再说别的话了。”
沈厌想起什么,正要去寻,扭头觑向他们,“出去。”
书房里静谧下来,他疾步走到搁置着匣子的书格处,自从秦栀发现他的秘密后,他便特意换了位置,用其他书目做遮掩,却还是被她找到了,匣子启开处有指印,她打开过。
沈厌的脸一热,喘了几下,取过来打开,一页页翻看,翻到最近写的这几张,忽然脸涨红。
“沈世子,你真的要去做嘉文帝的狗吗?”
“你明明说过,要做秦四姑娘的狗狗,你都忘了吗?”
他口干舌燥,手指哆嗦着,又翻了一页,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没有字,只有一幅潦草的画,三两笔勾成,却足以叫他呼吸加重。
画中女郎穿着半透的罗衫,倚靠在藤椅上,勾起的脚趾抵在对面,那人一本正经,广袖大衫下的一只手,却早已覆在女郎的膝间。
这是他们曾有的姿势,被她大胆的画了出来,这是她特意画给他看的。
最后一页,简直是在质问,逼问。
“你知道我不是说说而已,也知道我的脾气,沈世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等你做选择。”
夏萤忽然惊呼,隔着楹窗仍能听到她的喊声:“世子爷,东西好像不见了。”
方才她没注意到,但现下仔细一想,原本搁着青州案录的位置好像被几本厚重的书籍替换,因厚度相仿,她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沈厌装好匣子,走到案前推开那些书籍,果然,她把不利于闻人奕的卷宗案录,全偷走了。
简直是,太肆意妄为了。
他一口气顶到喉咙,下不去,快要往上冲至颅脑,浑身血液横冲直撞,理智全失,克制全无,他很想把她抓回来,问她究竟为什么?难道要舍弃他令投闻人奕去了吗?
他哪里做的不好,当真不如闻人奕吗?
平心而论,那些卷宗案录,他的确是有意让她发现的,起初几日没有动静他还有点窃喜,当她终究还是更在意自己,那时他心中便有了答案,只要她最在意他,他便什么都听话,都听秦栀的。
然今日她携卷而逃,将沈厌那点低三下四的念头悉数摁了回去。
心烦意乱之际,他不知该怎么纾解,也不知为何忽然就来到了大理寺门前。
然后就看到了薛岑。
薛岑自然也瞥见了他,原本公事公办的脸登时绷紧,眼睛充斥着敌意,就像一条丧家犬忽然碰到了劲敌,通身上下都呈现出战斗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