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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琞吩咐身旁中贵人:“去把严彧跟文山郡主给朕叫来!”待殿里只剩他和高盛,李琞隐忍着道:“看到了吧,他们天天想着怎么把朕往坑里引!”
“陛下洞若观火,心怀叵测之人成不了事。”
“什么闯宫觐见,为朝廷安宁、百官安心,说得好听!黼黻阴鉴,他吴伯清的脑子便是本黼黻阴鉴!这厢告康王大逆不道,那头便直接扣了人,两头都在发疯!”
“陛下息怒。”
李琞垂首踱了几步,突然止步道:“你给朕把棘虎叫来……不,你亲自去传话,叫他带人先围了康王府和瑞王府,等朕旨意!府里人若有异动,直接拿下!”
“是!”
“告诉天泽,待诸位王爷及官贵们进宫,即刻封锁宫门,不得进出!”
“是!”
李琞轻哼一声:“一个个的,都想跟朕做戏,朕倒要看看这是唱哪出!”
严彧正憋了一肚子火,这计划与他的设想可不同,他没想把南境使臣也搅进来,可眼下来使竟跟皇子动了刀,还绑架了他!
他还没赐婚呢!闹翻了,好不容易求来的恩旨怕要泡汤。
南使恨李茂亵渎郡主,他觉这背后少不了李享的手笔,忿忿然想去质问,拐过街角便见有可疑人靠近了瑞王府。他认出了张淮,司隶校尉出动了,便意味着陛下出手了。
他只好先回府,前脚进门,后脚禁中便有旨传他。
他在宫门见了裴天泽,匆匆照面天泽只说了一句:“今日进宫的亲贵只进不出,爷小心!”
太清殿外,全甲的陆离没法开口,只朝他示意,陛下一肚子邪火。
殿里只有李琞自己,斜倚在龙床上,闭眼像是睡着了,身前兽金吐着安神香。
严彧小心唤道:“陛下?”
李琞没动,过了会儿才缓缓睁开眼,龙目幽深,带着血丝。
严彧下跪叩头,脑袋刚扎下去,便听威严又沉重的声音响起:“你跟朕说实话,今日之事,跟你有无关系?”
他定定望着陛下那双锐眸,面不改色道:“臣闻及康王被南境使臣扣下,陛下是指此事?”
“装傻!”
“还有旁的事?”
李琞一眨不眨盯着他,他倒是不躲不避,目光坦然中还透着丝茫然。
殿外通报:“文山郡主到了!”
李琞冷冷道:“将她带去养性斋,让陆离照看好她!”
严彧一听便急了:“陛下要软禁她?”
“你在跟谁说话!”
遭了呵斥,严彧意识到自己确然口气不善,重重叩头道:“陛下恕罪,臣心切失仪!可如此只会让局面更糟,还请陛下三思!”
“朕还用不着你教!朕问你,你究竟有没有搅入老五、老九之争?你要说实话!”
严彧轻喘一息:“有!”
“你……”
“陛下应该晓得,臣心所向,一直都是李啠!”
李琞逼视他良久,才敛了敛怒气,缓声道:“你去,不论什么招儿,把李茂给朕安然弄回来!”
“……臣想带郡主一起去……”
“滚!”
滚出来的严彧直接拐弯去往养性斋。
那是太清殿后面花园一角的阁楼,是书房兼斋堂。陆离刚安抚完小郡主出来,抬眼便见严彧杵在门口。他一怔,继而便把兜鍪一摘,手中长剑往严彧一递,视死如归道:“爷给属下个痛快!”
严彧气笑:“你当我来劫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