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巴士车上的回忆(二)(2/3)
。那些曾被遗弃的沙石、钢筋与水泥,此刻都化作了承载温暖的载体。炕洞里尚未点燃的柴火仿佛已经燃起,火光映照着瓷砖的光泽,也照亮了这份相互扶持的情谊。或许生活就是这样,最朴素的愿望,经过双手的创造与心意的浇灌,便能绽放出最动人的光彩。
看着鞠大姐家焕然一新的模样,我心里充满了欣慰。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谁能想到,曾经荒废的空地,如今成了鞠大姐的希望;谁又能想到,一次偶然的机会,能让我报答鞠大姐的恩情。
命运的齿轮,在不经意间转动,将温暖和善意传递。从此,鞠大姐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这份情谊,却如陈酿的美酒,愈发醇厚。
房子落成后的那个清晨,阳光斜斜地穿过彩钢瓦的缝隙,在鞠大姐家新砌的院墙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我站在供热站斑驳的锅炉旁,望着拆卸下来的耐火砖堆成小山,暗红色的砖面还残留着经年累月灼烧的痕迹,粗糙的质地带着岁月的厚重感,突然灵机一动 —— 这些被废弃的耐火砖,或许能为鞠大姐家的胡同带来新的生机。
“大姐,你瞧这些砖!” 我兴奋地拍了拍鞠大姐的肩膀,指了指那堆耐火砖,“咱供热站修炉膛换下来的,结实着呢!要是拉回去铺胡同,下雨天就不怕踩泥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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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大姐愣了愣,随即眼眶泛红,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摩挲着砖面:“这咋好意思…… 你为我忙前忙后,都没好好谢你,又要麻烦你……”“说啥呢!” 我打断她的话,“当年你照顾我,比亲姐还上心,这点事儿算啥!”
第二天傍晚,站上的铲车 “轰轰” 地开进供热站。夕阳把砖堆染成琥珀色,每块耐火砖都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暖光。
我和几个同事挽起袖子开始装车,粗糙的砖面蹭得手掌生疼,胳膊上也划出了细密的红痕,但没人喊一声累。鞠大姐在一旁不停地递水,嘴里念叨着:“慢点儿,别伤着手!” 她的声音混着拖拉机的轰鸣声,却格外清晰。
当最后一块砖稳稳地落在鞠大姐家胡同口时,夜幕已经悄然降临。月光如水,洒在高低不平的泥土地上,坑洼处积着白天的雨水,泛着冷幽幽的光。
我蹲下身子,用树枝丈量着砖与砖之间的距离,鞠大姐举着手电筒,灯光随着她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晃动。“先铺中间这条主道,两边再慢慢补齐。”
我一边说,一边用铁锹铲起潮湿的泥土。泥土裹着青草的腥气,在夜色里愈发浓烈,沾在裤腿上,沉甸甸的。
头几天的工作格外艰难。胡同地面坑洼不平,得先用锄头刨松硬土,再一锹一锹地铲平。每刨一下,锄头都会发出 “吭哧” 的闷响,震得虎口发麻。
鞠大姐也不闲着,她戴着草帽,弯着腰清理碎石杂草,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在黝黑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水痕。“这砖铺起来,可比我想象的难多了!”
她直起腰,捶着酸痛的后背,却笑得眉眼弯弯,“不过等铺好了,孩子们跑来跑去就不怕摔跤了。”
最考验耐心的是给砖缝填泥。我把和好的泥浆用小铲子一点点塞进砖与砖的缝隙,鞠大姐则跟在后面,用抹刀仔细抹平。
泥浆的触感细腻又黏腻,从指尖蔓延到掌心,仿佛在编织着温暖的纽带。有时候,泥浆溅到脸上,我俩相视一笑,像两个调皮的孩子。
“你脸上都是泥,跟唱戏的似的!” 鞠大姐笑得前仰后合,眼角的皱纹里盛满了幸福。
经过一周的忙碌,八间房的胡同终于焕然一新。暗红色的耐火砖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