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巴士车上的回忆(一)(2/3)
在她们的 “双重攻势” 下,我开始了与咳嗽漫长的拉锯战。三个月的时光,在药瓶的叮当声、梨汤的氤氲热气和叮嘱声中悄然溜走。
某个清晨,我忽然发现,自己能畅快地呼吸清晨的冷空气,不再被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大声说话时,胸口也不再闷得发慌。那些曾如影随形的不适,早已在鞠大姐的关怀里化作了飘散的晨雾。
这份在供热站收获的情谊,这份鞠大姐给予的恩情,早已化作我生命中的光,照亮那些被忽视的角落,也让我明白:人间最珍贵的良药,从来不是药房里的瓶瓶罐罐,而是陌生人发自内心的善意与关怀。
我握紧衣角,暗暗发誓,终有一天,我也要成为别人生命里的那束光,将这份温暖无限传递下去。
所以,当我在供热站里,第一次村里的人热烈讨论着村里要拆迁的事,我却被他们的交谈惊出一身冷汗
。“听说咱村要拆迁了?”“可不是嘛,评估组下个月就来!” 这些话像冬日的寒风,直直钻进我的耳朵,让我心里猛地一紧。
上班了,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鞠姐。她正弯腰擦拭机器,听到这话,手中的抹布停在了半空,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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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这可咋办啊?”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我突然想起鞠大姐家东边那片闲置的空地,四面光秃秃的墙,圈着曾经养貂、养兔的地方,如今早已荒废,长满了杂草。
鞠大姐是个典型的农村能干妇女,骨子里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这些年,她看见别人养什么,就跟着养什么,一心想着多挣点钱,让日子过得红火些。
养貂时,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给貂喂食、清理笼子,忙得脚不沾地。可市场风云变幻,养貂没挣到钱,她又立马改养兔子。
兔舍里,小兔子们毛茸茸的,煞是可爱,但养兔子的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夏天要防暑,冬天要保暖,稍有不慎,兔子就会生病。
而她老公,是个本分老实的人,开着家里那辆老旧的拖拉机,给人家送粪、拉土、送石子,日子虽不富裕,但也安稳,他总说:“够吃够喝就行,不盼着大富大贵。”
我找到鞠大姐时,她正在院子里喂鸡。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却也难掩她脸上的疲惫。
我把拆迁的想法一股脑儿说了出来:“大姐,您家东边那片空地,赶紧盖起来!就算办不了房产证,拆迁时赔偿也不会少。”
鞠大姐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是…… 这得花不少钱,万一……”“大姐,机会难得,错过可就没了!我们那里早就有这样的事情了” 我急切地说。
鞠大姐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拼一把!” 说干就干,我和她连夜准备材料,联系施工队。
那几天,供热站下班后,我顾不上休息,就往鞠大姐家跑。施工现场一片忙碌,没有搅拌机的轰鸣声、也没有工人的吆喝声,一切都在悄悄地进行。
八月十五放假那三天,更是争分夺秒。清晨的露水还未干透,我们就已经在工地上忙碌起来。汗水湿透了衣衫,又被太阳晒干,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盐渍。
鞠大姐也没闲着,她像个陀螺似的,一会儿给工人递水,一会儿帮忙搬砖。她的双手布满了老茧,却依然灵活有力。
“慢点,别砸着手!” 她不时提醒着工人,眼神里满是关切。夜晚,月光洒在工地上,给忙碌的身影披上一层银纱。我们借着灯光,继续奋战。岩棉彩钢瓦安装时,那金属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