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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住傅霁景,等到回过神来时,他们父子二人已经走在了路上。“景儿,你这……”傅呈艰难开口。
“父亲,这是官家交代的密令,我无法对你和母亲明说,让你们担心了,是儿子的不是。”
傅霁景温声道。
傅呈见傅霁景脸色苍白,摇头道:“为父能理解,咱们还得先回家再说吧。”
傅霁景脚步一顿,轻声道:“父亲先回家向母亲报平安吧,儿子还要去一个地方。”
傅呈愣了一愣,下意识想,往日傅霁景最是听他的话,就连在外取了一卷画,都会第一时间回家给他。
没想到这回遭逢生死大难,反倒不以父母为先了。
傅呈想了想,问道:“你是要去找那位柳娘子?”
柳金枝弯起眉眼,显得温柔无比:“嗯。”
*
彼时风雪初停,天边升起一轮朝阳,金灿灿的阳光之下,万物都好似被镀上一层光。
傅霁景站在这层金光下,眉眼被照的微微发亮,所谓金质玉相,琼风秀骨,不外如是。
柳金枝怔怔看着眼前这人,直到傅霁景走到自己眼前,她才好似回过神来一般默默咬紧唇瓣。
“你……”
柳金枝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沙哑下来,她目光落在傅霁景断掉的手臂上,眉心蹙起,所有的话都变成一句:
“你疼吗?”
傅霁景点点头:“嗯,疼,非常疼。”
柳金枝见他这样回答,又好笑又气,低声道:“现在知道疼了?当时设计跳进洪水里的时候,就没想到过今天?”
“想到过,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去做。”傅霁景无奈一笑,“不过说来不怕你笑,我以为我想得周到,但实际跳进洪水中时,还是差点身亡。若不是心中有个念想撑着,怕是回不来。”
柳金枝拖住他的断臂,轻声问:“什么念想?”
“我随队伍南下之时,还未吃过你做的践行宴。”傅霁景看着柳金枝,眼眶微微泛红,“撑不住时我就在想,会不会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了。所幸,老天爷待我不薄。”
*
傅霁景伤势未愈,暂时不用领职出朝,所以这段时间他才真正的闲下来。
摆脱无休止的苦读、职务,一心只待在柳金枝的小饭馆当个闲人。但可惜的是,柳金枝的小饭馆不养闲人,就是潘琅寰来了也得安安心心干活儿。
所以傅霁景也被柳金枝指使着,去干一些他力所能及的活计。
其实也是在这个时候,柳金枝才对傅霁景的性格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她发现傅霁景是个除却读书、写文以外,干什么都慢吞吞,却又很沉浸的人。
让他干活就干的认认真真,因为左手骨折,就吊在胸前,用右手慢吞吞擦桌子。
一个时辰前,柳金枝路过时,傅霁景在擦右桌脚。一个时辰后,柳金枝再次路过,发现傅霁景居然还在擦这种桌子,好消息是,他擦是是左桌脚。
林勤不止一次私下里向柳金枝吐槽傅霁景。
“这位二郎君,实在不利落!”
柳金枝只好无奈一笑。
好在,傅霁景干活儿这般慢也不是全无好处,因
为他擦的桌子总比其他桌子更锃光瓦亮些。
让他扫的地,也比其他人扫的更干净些。
柳金枝倒不敢让傅霁景去洗碗,毕竟小饭馆客似云来,这样太耽误生意。
不过只要傅霁景在小饭馆待的够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