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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蹲下,一边很是老成的说道:“月牙乖,别去闹阿姐,让阿姐休息一下。”谁知他才蹲下来,月牙反手就将雪块往他领子里扣去。
冻得柳霄嚯的一下恨不得跳五尺高,尖叫道:“啊啊啊!快帮我掏出来!”
旁边的杜卫憋着笑,赶忙上前帮他抖衣裳。
月牙这么一下,倒是让柳霄失了稳重,平白多了些活泼的少年气。
在座的几个婶子见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正好此时天光正好,无风也无雨,枯枝立在雪中,冬风吹来,摇动枝桠,疏影浅落之间,柳家市井宅院一派欢声笑语。
王婶子啜了口热茶,舒服的把眼睛都眯了起来,笑道:“金枝,我看你们这样子,是想垒个鸡窝吧?”
“是啊,外面买太贵,不如自己养,后面还要到一批小鸡、小鸭呢。”柳金枝笑着回答。
“欸,你既然要垒鸡窝,怎得不找你钱婶子帮忙?”王婶子笑着拉过一个胖乎乎妇人的手,“你还不知道吧?你钱婶子有一双巧手!当年她爹就是咱们胡同里头有名的工匠,手艺都传给了她呢。”
钱婶子长得白净,胖乎乎的,像个松软的馒头,声音也软软的,不好意思地说:“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厉害?我其实也只会一点而已。只要金枝不嫌弃,我就来帮忙。”
“婶子,我哪里敢嫌弃您?”柳金枝连忙接话,笑道,“您只管做,要什么材料就跟我说一声。到时候成了,我必然亲自备一桌酒席与您浇浇手。”
钱婶子的脾气也很软和,温温柔柔地说:“砖头是够了,但还差一些泥浆。”
“这个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杜卫站出来,摩拳擦掌,“我知道哪儿有泥浆。”
柳霄道:“我跟你一块儿去吧,那泥浆可沉了。”
杜卫却摆摆手,颇有信心道:“我还是有把子力气的,一个人挑得动。”
说完一溜烟儿就往外跑,不多时,就拿扁担晃晃悠悠地挑了两桶泥浆回来。
咚——
杜卫将泥浆摆在院子中,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笑道:“齐备了,婶子,还要什么?”
钱婶子笑着摇摇头,细声细气地说:“这些就够了。”
然后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把袖子卷起来,当着众人的面走上前,对着泥浆桶比划了一下。
杜卫刚想让钱婶子退后,自己把泥浆桶挑过去。
却只见嚯一下!
钱婶子单手提起了一整桶满满当当的泥浆,十分轻松地走到清扫完毕的院子一角。
杜卫霎时间瞪圆了眼睛,柳金枝等人也满是震惊。
这个力气也太牛了吧!
“钱婶子小时候常帮她爹扛石料,这力气大着咧!一巴掌下去,就是石墩子都得给她裂个口子出来。”王婶子笑着说,又打趣了一句,“要不她男人能有这么老实?成亲二十多年了,愣是不进瓦子一步。”
旁边的婶子笑着接话:“就是想去,也得掂量着自个儿的身子骨没有石墩子硬朗。”
言罢,几个妇人哈哈大笑。
千种万种御夫之道,确实都不如钱婶子这一巴掌来的牢靠。
柳金枝看向钱婶子。
她却只单手扛起数十块板砖,回以温柔一笑。
高,实在是高。
尔后,钱婶子帮忙打地基、码砖石、垒鸡窝,柳霄、杜卫两个男子就在一边打下手。
今日既然几位婶子来帮了忙,柳金枝就该做东家,治一桌酒席来与众位婶子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