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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寄住在外祖家,纵然你外祖乐意,但还有你那些舅舅、表兄弟们,人心向来捧高踩低,不消讲,你们这些年一定吃足了苦头。你恨爹明明还活着,却不管你们母女,你恨我娘,恨我娘占了你娘原本的皇后之位,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我娘得知后,很是心疼你。她跟我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你也不要声张,大家只当不曾发生过,千万不要闹到父皇跟前去……”
阮蓁话还没讲完,陆姜便站起身来,义正言辞道道:“你一个私生女,凭什么这般高高在上地施舍我?”转过身,她扬了扬骄傲的下颌,“你告发我吧。”
楚洵终于忍无可忍,“看到了吗?你想息事宁人,人家可领情?”
“既然她这般有骨气,不如遂了她的意,交给岳父处置好了,也省得你和岳母操心。”
阮蓁并不理会他,只按着陆姜的肩令她坐下,“你听完我的话再发脾气也不迟。”
“我娘说她会请求父皇,追封你母亲为孝贤皇后,同时也会建议父皇让你娘的坟墓迁入皇陵,将来父皇归天后,也只和你娘葬在一处。”
坦白说,当林鸳同阮蓁说起这一茬,阮蓁不是不震惊。她娘有多爱慕她爹,她是知道的,却宁愿做出这样的牺牲,只为成全另一个可怜女人。不过她娘倒是真的洒脱,她当时说:“活着的时候对我好就够了,至于死后的事,谁爱管谁管去。”
这一番话,终于让躁动的陆姜慢慢平静下来,再不是那个炸毛的刺猬。
阮蓁便知道这事儿多半成了,又安抚了她好一阵,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等她重新回到花厅,楚洵已经迎了过来,两人携手往碧汀院去看钰儿,九曲连廊上,楚洵想起方才的那一番见闻,时不时地向阮蓁侧目,“以表妹的胸襟和聪慧,若是个男子,只怕连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无奈笑笑,“不,事实上我早已是你的手下败将。”
阮蓁装作听不懂他的话,只意有所指道:“是非曲直不是简单的黑白,解决事端也并不是只有打打杀杀。表哥这一生太过顺遂,并不明白其他人的不易,有些人选择做坏人,并非是因为他们本性就坏,若非生活所迫,谁又愿意做坏人呢?”
“你只看到玉荣的坏,却并没有看到她受的罪,你只知道她可能害你儿子,却没想过她也是别人的女儿,她也只是为了给她母亲伸冤,说到底并没有做错什么。”
楚洵琢磨了一番她的话,而后道:“就像当初的你,我只看到你对我始乱终弃,却没有看到你曾经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以及被皇帝逼迫时的彷徨与不安?”
“你带我看这一出,是想告诉我,你当初骗我,也是情非得已,是我不通情理,反倒责怪你、惩罚你?”
见女子低头不语,楚洵步步紧逼,将女子逼至朱红的雕花廊柱上。
他挑起女子的下巴,俯下身,将俊颜渐渐放大在她清凌凌的眼里,“蓁蓁近日对我连番的暗示和告诫,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正准备重新接纳我?”
女子无声摇头,然男子的另一手却扣紧她的后脑勺,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