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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地唤她。醒过神的阮蓁,立马又换了副表情,笑盈盈的:“原来迟小姐还活着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夫君若是得空,可得向我引荐迟小姐,她可是我仰慕的女英雄。”
“她如今在我手下当差。”楚洵说这话时,担忧地看向阮蓁,就似怕她突然闹起来。
然在一开始的震惊过后,阮蓁这会子已能做到心如止水,“那可真是难得,你们本就有同窗之谊,如今又能共事,想来一定能够事半功倍。”
“你不吃醋?”楚洵有些失望,“早知你如此大度,我便不让玲珑他们瞒着你外头的消息了。”
楚洵这厮,竟然还把手伸到她丫鬟身上,实在是太过分。
阮蓁吸了一大口气,这才没有动怒,她淡然一笑,“表哥这是什么话,别人我信不过,表哥我还能信不过?表哥素来是个端方君子,即便是和迟小姐共事,又能做出什么事来不成?”
楚洵别开脸,不去看女子刺眼的笑容,故作轻松道:“你能这么想,自然是甚好,如今外头都在传,我整日同迟音钟出双入对,感情更甚从前,更有传言我要停妻另娶,就连皇上听见传闻后,也曾找我去问话,问是否有这事,还玩笑说要把音钟赐婚给我做平妻,让我享这齐人之福。我原本还担心你多想,如今看来却是我多虑了,我们蓁蓁可是个贤惠大度的妻子呢。”
好端端的,皇上怎地还管起了这闲事?
莫非,楚洵这厮是在试探她,若是她不反对,他便会将迟音钟娶回来做平妻?
看来,不能再装大度了。
阮蓁腾地一下起身,还甚是不小心地打翻了一方砚台,墨汁污浊了丁香色的裙摆,却并没有引起她的主意,只眼含热泪、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楚洵的白赏也染了墨渍,一向爱洁的他,却并未赶紧去换衣裳,反倒是看着那地上的墨汁,不由得唇角一勾。
昌平方才就在门口,将两个主子的对话听了个真切,他有些闹不明白,分明世子爷这几日,为着皇上的一句话,为了避嫌,如今连衙门都去的少了,却为何又要如此欺负少夫人,直把少夫人给欺负哭了。
这事儿,连楚洵自己都不明白,分明是为了安抚女子的,却为何愣是把她吓唬哭了。
阮蓁回到照雪斋时,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莲清和玲珑对视一眼,便走上前去搀她,“小姐,你都知道了?”
阮蓁撇开她的手,厉声呵斥道:“到底谁是你们的主子,这样大的事情,竟然瞒着我?打量我当真不敢处置你们啊?”
莲清和玲珑齐齐跪下。
莲清道:“小姐,我们不是有意瞒着你,是世子爷说小姐知道了会伤心,叫我们先不要说,免得小姐胡思乱想。”
玲珑也道:“小姐,你不必如此担心,世子爷瞧着对小姐甚好,应当不会如流言那般。”
莲清跟着附和:“是啊,小姐,市井流言当不得真。”
阮蓁莞尔一笑,“谁说我担心了?表哥拦着你们,这是护着我,表哥一片爱护之心,我又怎能辜负?”
“那小姐为何生气?”玲珑摸了摸头道。
阮蓁道:“我气的是你们,分不清谁是主子,今日可以为了表哥瞒我,来日是否可以为了他出卖我?”
两个丫头齐齐将头垂下,“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姐责罚。”
阮蓁吸了一口气道:“这回不罚是不成了。兹事体大,就罚没半年的月例银子,你们可服气?”
莲清和玲珑是跟着阮蓁长大的,当她拿出主子的派头来,那就是不容置喙了,又哪里敢有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