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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些后悔方才的嘴快,正飞快思索如何搪塞过去。或许是见她久不应答,楚洵举起火齐镜往城墙下看去。
一时间,阮蓁心跳如鼓,但到底还有理智在,没有去抢他的火齐镜,甚至还克制自己往城墙下看去。
但好在,楚洵只看了一眼,便揽着她的腰往回走。
阮蓁偷摸往后一瞥,见她舅舅的身影早已消失,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正这时,腰上的力道一紧,“蓁蓁。”
阮蓁做贼心虚,并不敢应声。
男子侧过身,用拇指指腹磨蹭她的额,温言细语道:“这孩子怎地平白无故发起汗来?是在怕什么吗?”
她发汗了吗?她怎么没感觉?阮蓁抬手一摸,分明就是干燥的,可这人为何要指鹿为马?还问她在怕什么?
难道说?
阮蓁心中闪过一种猜测,登时一颗心沉到谷底。
可偏偏男子,还火上浇油地道:“怎地脸色突然这般难看?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给为夫说说看,为夫看能不能帮你。”
听到这里,阮蓁已肯定了她的猜测。
她就说这人从前连让她出门都不肯,恨不得把她关在屋子里,今儿竟然还亲自带她来城楼上,还特意带了火齐镜。
又想到昨儿夜里,这人刚因她不肯跟着老夫人念书而冷脸,一晚上都没同她说话。
看来是一早就知道了他舅舅在造反,这算什么,拿捏住她的把柄,好借此让她言听计从?
阮蓁气得是咬牙切齿,一脚踩在男人的皂靴上,“你这个坏东西,为了让我听你的话,还真是煞费苦心,只可惜你算计错人了,我这人天生反骨。”
说到这里,她抬了抬下巴,“你回去就告发我吧,我宁愿一死,总好过一辈子被你控制。”
楚洵捏上她的下巴,笑得很是淡然:“表妹是我的妻子,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对表妹还是很满意的,又怎会舍得让表妹去死?我不过是想要你乖觉些,能和寻常妇人一般以夫为尊,为夫这个小小的要求,不知表妹可否满足我?”
从来都是她算计别人,这回却被人算计,阮蓁心中火大,又哪里肯搭理他,瞪了他一眼,便提起裙摆往城墙下跑去。
昌平一直不远不近地站着,见阮蓁走远了,便上前询问:“世子爷,可要派人去追?”
楚洵摇了摇头,“不必了。只叫人暗地里保护她。”
“她这性子得要磨一磨才是。”
昌平道:“世子爷就不怕少夫人不回别院?”
楚洵依旧是摇头,“不会的,她是个聪明人,会知道如何选择才对她最为有利。”
昌平原本也是半信半疑,毕竟在他看来,少夫人除却买粮和借兵两件事,还真算不上聪明。
但是等昌平跟着世子爷巡视完毕,傍晚回到别院时,他忐忑地叫来裴阆问话,这才得知少夫人一早就回了别院,且一头钻进厨房,忙活了好一阵,只为给世子爷做一顿晚饭,这才明白世子爷所料不错,少夫人还是很识趣的。
昌平去书房向楚洵回话时,楚洵却是半点也不意外,“走吧,既然她特意为我下厨,我总是要赏脸的。”
虽说世子爷神色淡淡的,可昌平怎么总觉得世子爷很得意呢?
戏弄自己的妻子,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昌平自然不明白,高手之间的较量,能压人一头那种满足感。
但阮蓁当真就认栽了吗?
因为食物种类有限,阮蓁只准备了三菜一汤:羊肉汤,猪尾闷花生,清炒韭菜,黑豆山药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