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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哄哄你表妹,我瞧着她哭得好伤心。”话音落,兰衍又摇了摇头,等着这人去哄人,怕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他翻过阑干,跟着阮蓁儿去,“阮小姐,你等等我。”
兰衍堂堂八尺男儿,腿自然很是颀长,不多时便追上了阮蓁。
“景云方才不是有意羞辱小姐,实则是景云的妻位连景云自己也做不得主,若有冒犯小姐,景云这厢给小姐赔个不是,还望阮小姐原谅则个。”
说罢,朝阮蓁严肃地打了个拱。
阮蓁轻摇头,哽咽道:“我明白的,兰公子也是一片好心,是为了帮我。”
“我不是那等不识好歹的人。”
“你既然不怪我,为何哭得这般伤心?”兰衍自然而然地自绣袋抽出自己的帕子,要给阮蓁擦泪,却不想阮蓁避之如蛇蝎,连退了两步不说,还担忧地看向楚洵。
就好似,就好似害怕楚洵看见这一幕,因而避嫌。
兰衍是风流场上打滚的人,顷刻间便理清了这里头的头绪,因而佻达地一笑,“阮小姐之所以难过,是因为文仲吧?”
女子虽不言语,可濡湿的眼睫却轻颤了颤,兰衍也是欢场老手了,自然窥探到了一二,但还不够明朗,便又诈道:“是因为他亲手将你推给我,还让你做妾,所以你伤心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自知身份卑微,哪里敢肖想表哥。”
兰衍抓住破绽反问:“是不敢,并不是不想,对不对?”
阮蓁愣了愣,而后依旧是否认,可对上兰衍那笃定的眼神,又慌乱地别开眼。
兰衍还欲再问,女子已起身离开,因走得甚急,甚至掉落了腰间佩戴的香囊也未曾察觉。
兰衍墨眸微眯,将那香囊拾起,又回到了连廊上的楚洵。
“亏你还是主管刑狱的楚少卿,竟然察觉不到自家表妹的心思。”
楚洵闻言并不答话,依旧自顾自走着。
兰衍絮絮叨叨道:“方才我问你表妹,可是因为我让她做妾,叫她受到了侮辱。她摇头。后来,我又问她,可是因为你亲手将她与我做妾这才伤心,她却呆住了。我还待要
问,她便逃了,连这香囊落下也不曾察觉。楚二公子,楚世子,楚少卿,您说说看,您这个表妹是个什么心思?”
楚洵甚至连步子都不曾停歇,只敷衍道:“我又不是她,怎会知她的心思?”
于兰衍而言,这话已说得十分明白,只要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不明白?况且,楚洵可不是什么傻子,是文曲星下凡,是大梁是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是如今朝堂上炙手可热的俊彦。
兰衍恍然大悟,隔空点了点楚洵的头,“你一早便知她痴恋你?是也不是?”
昌平在一旁,听得是直摇头,自家公子焉能不知?表小姐,曾为世子爷搏命,在围场时,以为世子爷故去,望着他的尸首哭得痛不欲生,比国公夫人还要了解世子爷的喜好,这样浓烈的爱意,但凡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又怎么会感受不到?
但昌平也明白,自家世子爷郎心似铁,并不会因为女子的痴情便心软,前头的宛平县主和韶华公主不就是先例。
果不其然,世子爷并不回答,只接过他手中的绸伞没入雨中,是显而易见的逃避。
如此地冷漠无情,看得兰衍是眼睛发直,对一旁的昌平道:“真是奇了怪了,就你家主子这样的冰山,竟然有如此多的女子前赴后继为他痴狂,也不知这些女子是眼神出了问题,还是脑子不灵光?”
这排揎主子的话,昌平可不敢接。
兰衍觉得无趣,便也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