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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可不知道是两个姨娘不合关宁业的心意,还是关宁业自己有问题。姨娘纳回来几年肚皮一直没动静,起初小冯氏还着急,这两年是急都不急了,只把心思放在女儿身上。
小冯氏和关宁业的独女名群英,却是个十分温柔沉默的女孩儿。模样不似小冯氏这般张扬明媚也不像关宁业那么精致出色,而是如水的那种清秀淡雅。
阿满皮得像只活猴儿,关继业这个小舅舅更是觉得自己得了这世上最好的玩伴儿,阿满让他干嘛就干嘛,就差没窜到房顶子上去。
大房两个哥儿病还没好全,这会儿安安静静坐在一旁跟其他府上相熟的朋友说着话,关川已然是个少年,说话动作都已经像个大人了。
只有英姐儿不想跟他们一起玩儿,也不想在杨家老太太跟前说那些吉祥话,她就愿意贴在母亲身边,什么都不干也挺好。
小姑娘温顺安静得不像话,越发衬得远处安静了没一小会儿又蹦跳起来的阿满叫人头疼。好在珍珠耐得下心,又有关继业这个小舅舅由着她折腾。
看着女儿远远冲自己笑得谄媚,谢九九无可奈何地冲她摆摆手,阿满这才又牵着关继业的手往戏楼外面去,结了冰的湖面上好几个小孩儿凑成了堆儿,阿满非要过去瞧瞧。
东边结了冰的湖面热闹起来,谢九九对看戏没兴趣,一看冰面上除了孩子,还有两个年轻妇人也下去了,便跟着起身往湖上去。
跟着这些个奶奶太太们混了大半日,谢九九心里大概有了底儿。跟这些夫人娘子们相处,不能看她们说了什么,得看她们做了什么。
小冯氏嘴上舌灿如花又摆出一副矜持贵重的样子不算什么,冲她招招手让她跟自己一起玩拖冰床,这人皱着眉头捏着衣角,一只手还要扶着丫鬟手臂。
却还是一下都不带犹豫的起身,从戏楼里走出来,一步一步走到谢九九跟前,皱着眉头问她:“这么一点大的冰床,我们两个怎么坐。”
“怎么不能坐。”中午吃饭的时候多亏小冯氏给自己递了小纸条,才没让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人。
现在谢九九怎么看她都觉得顺眼,在谢大娘子眼中,小冯氏就是个命和运都要比黄金珠更好上许多的人。
“来,我坐后面护着你,你坐前面靠在我身上,我俩才多重,我看那边四个人同坐一辆冰床都滑得老快了。”
杨府的冰床底下嵌了铁条,木板上又安了伞盖和毡毯,冷归冷但把毡毯往身上一裹就能隔绝大半的寒风,“快些上来,我俩现在
不玩儿,等阿满过来就得让给她了。”
小冯氏对于谢九九这种得趁着女儿没发现赶紧玩儿的亲娘,真真是第一次见。
可等到她一脸嫌弃却又乖乖拢着衣裙袄子在冰床坐下,被拉着在冰面上滑行时,又高兴得催促拉冰床的壮汉快些快些、再快些。
谢九九在亭台楼阁极尽工巧的杨府玩得还算尽兴,裴元则在翰林院严学士的书房里,脑子直发蒙的拿着笔准备写文章。
站在书桌旁研墨的小厮是专门在书房伺候的,连研墨的动作都显得比寻常书童奴仆要更流畅更好看。裴元摸了摸上好的砑花笺,心中第一反应竟是这么大一张砑花笺,得多少银子。
砑花笺文人书生常拿来写诗,纸笺一般不会裁剪得多大,能用上砑花笺誊写的诗词大多也都是得意之作,写好之后再装裱或送人。
现在严府的书童随手给准备的,便是连裁都不曾裁剪的砑花笺,这学士府还真真是清贵得有些唬人了。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就一瞬,严学士出的题并不生僻也不算故意为难人,裴元不过濡墨的功夫便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