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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风领围在颈间,顶部着红珊瑚顶珠,打眼一瞧便是京城中的世家子弟,全然看不出这人还是锦衣卫的副镇抚使。今日一早关如璋派人把他找来时他就是这幅打扮,嘴上跟他爹犟着不愿去严府,其实早早地把可能会惹严学士不高兴的打扮都全给换了。
裴元的打量和探究的心思很隐晦,但关宁业还是感觉到了。关宁业嘴硬着不肯说,表兄弟二人骑在马上一路往严学士府上去,也没有再提这一茬。
同朝为官,品级和家世又相近,严府跟关家隔得不算远,不过小半个时辰的路就到了。
骑在马上远远望去,这么大冷的天严府门口竟然还有好些学子等在门外,一看便知全都是来年要参加春闱的举子们,想要拿着文章诗词来叩翰林学士严大人的门。
来不及感慨什么,关如璋从马车上一下来,就有门房上的管事快步迎出来,把三人从仪门迎进府里,一边走还一边看着关宁业直乐。
“笑什么笑,上次就没让我进门,今儿再拦着爷试试。”
“二爷跟奴说笑了,那天老爷真不在,不信您等会儿到了书房亲自问老爷去。”
“去去去,少跟我这儿逗闷子,怎么今天尽是些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主儿。”
很显然,以前关宁业进出严府就跟回家没什么区别,就连严府的大小管事谁见了他都认识,张口便称二爷,那架势着实比关如璋和裴元要亲近多了。
关家毕竟被流放过,近几十年虽起复但到底伤了家底子。而严学士府却是已然传了几代人,都在这京城屹立不倒。府里一步一景砖瓦草木,都藏着一股子气。
裴元一路没多说话,只安安静静的走着看着,一路跟着往严府的前院书房去。
而另一边跟着杨氏和关令仪一起到了杨府的谢九九,也再一次推翻了自己今天刚在颐寿堂的感慨,其实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杨家这一辈儿的家主是杨氏的父亲,家中世代承袭的侯爵到他父亲这里到了头。但杨氏的父亲杨大人是正经的进士入仕,再加上家族世代勋贵的背景,真是要显赫有显赫,要清贵有清贵。
中了进士之后便入了翰林院,他这样的世家子从未想过出京为官,去任上再是当个一方父母官,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对他而言那也是吃苦受罪。
吃不了那份苦,也没打算去地方盘剥老百姓捞钱的杨大人,就安心待在翰林院熬资历。等资历熬得差不多了,又在京城六部和各处衙门里转了一圈。
眼下的官职为鸿胪寺卿,主要负责接待外国番邦和掌管朝会、祭祀、宴会、讲学、册封等庆典礼仪。身处这么个位置上,整个府里好热闹喜宴请一些,也就无可厚非了。
杨府虽没了侯爵承袭,府里逾制的东西摆设也全都撤了,但家中做派和排场却依旧处处透着勋贵世家的尊贵。谢九九说不出来跟关家有什么不一样,但又处处都不同,让人更加添了几分小心。
到了吃饭的时候,刚入席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见今日的主家提及要行酒令作诗。
担任令官的是一个打扮得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富贵些的大丫鬟,模样长得也好,身上的衣裳都是绸缎做的袄子,耳垂上的珍珠耳坠比自己以往在家中戴的还要莹润饱满。
光是杨府一个大丫鬟,谢九九就没忍住细细打量暗自咋舌。怪不得金氏宁愿厚着脸皮去老太太那里磨,也要想法子跟着来。
杨府的丫鬟都这等气派了,就更不要提今日来冰嬉吃酒的宾客们,光是谢九九不经意听到的,就已经有好几个国公和好几个侯爵伯爵府的夫人娘子们。
关家身处其中,要不是有杨氏这个姑奶奶在,都一点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