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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两家的姑娘我要不起。找个能安稳过日子的姑娘,我回来成亲。到时候娘有什么事有我顶着,你别跟她犟着来。”谢文济有自己的盘算,但能不能办得成还得先见了黄娟把话给说明白才行。要是劝不住黄娟这个当娘的,姐弟两个攒一块儿照样头疼。
黄娟这几年的日子过得舒坦,舒坦得她都快要记不起上一次睡不着觉,坐在床上一边抹泪一边想谢德昌到天亮是什么滋味了。
现在为了儿子的亲事,大女儿和女婿突然就跟自己较上劲儿了,黄娟连生气都来不及,而是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慌。
昨天芝娘和陈妈妈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在理,可道理和人情有时候就是这么难以取舍,黄娟能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委屈了女儿?
谁家的家业不是交给儿子,就是自己以后老了,难道还能真的跟着女儿女婿住,哪怕这个姑爷是上门女婿,哪怕他件件事情都做得无可指摘。
昨天不是照样说跟自己翻脸就翻了脸,这要是亲儿子自己去衙门里告他个忤逆,又或是豁出脸面不要在家里一哭二闹的吵都可以。
可裴元是女婿,还是个眼看着就要飞黄腾达的女婿,黄娟不愿不敢也不能豁出脸面跟女婿去闹。
今天好不容易把儿子等回来,却不想儿子也不站在自己这一边。进门就先说这两家的婚事他一个都没看上,哪家都不成。
要是真要给自己说亲,那就在县城里找个家世差不多或是差一些的富户或是地主家的姑娘,知礼能干最好读过书认识字,其他的并不强求。
谢文济对自己有自知之明,除了模样端正些并没有太出色的地方。虽说已经脱了商籍,但一家三代为商又怎么可能真的无人在意。
哪怕是姐夫,他在府学自己在青松书院,偶尔也能听到有人用那种轻蔑又鄙夷的语气说起他,一来说他骨头轻居然为了些许银两就入赘,二来也是嫌谢家是个商户人家,配不上裴元这个小三元。
若是裴元是入赘给府衙二老爷大老爷当女婿,瞧着吧,那些人的嘴脸可就又不一样了,那裴元在他们嘴里就是老爷府上的乘龙快婿,跟商人家的女婿那可是天差地别。
自己比姐夫又差了多少,真要是听从娘的找个官宦人家的小姐,这日子过不了好。
“这事不用你管,你读你的书。田婆子那边我已经让人回了话,这两日她就会去那两家替你说亲。要是能成最好,成不了再听你的,让她给你另找人家。”
谢文济说得口干舌燥,被黄娟一句她已经让田婆子去那两家回话给噎得心口都疼,看向亲娘的眼神里除了不可置信还是不可置信。
“娘,您就非要这么着急,等我回来把这事商量过再说都不行?您就不问问儿子愿不愿意娶那两家的姑娘?”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几年读书难不成这个道理都读得不懂了。”
有些人的性子得顺毛捋,真要是人人都说她错了她这事做得不该,她反而越发固执起来谁的话都不听。
黄娟就是这么一个人,年轻的时候旁人就说她厉害泼辣是个有主见的,偏又不够能干。脑子清明不犟的时候这个性子没什么不好,看搁到现在就成了谁劝都不听,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死犟死犟了。
黄娟看着站在自己屋里的儿子女儿,和站在门外廊下抱着孙女儿指花草挨个认过去的女婿,本来心里那点慌张也彻底没了。
“你们也别着急,说媒没那么简单容易。还不知道姑娘那边到底愿不愿意,愿意了还要看人家家里要多少聘礼,成不成还是两说。”
话是这么说,但黄娟的态度已经摆明了。这事就得听她的,谁来跟她商量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