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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沈霁,他这一次比上一次考试心态好了许多,县试府试也都很顺利的通过了,谁知院试前两天不知怎么就染了风寒。
虽说吃了药勉力应考也考中了秀才,排名却不算高。院试过后前十名通常会被定位廪生,廪生之后便是增生和附生,沈霁的名次则是增生末尾。
廪生每月领取廪米6斗用来补贴生活,还能每年像白秀才那样给童生作保画押赚个几十两银子。增生无廪米,可依照每年岁考的成绩递补廪生的缺额。
但每个县的廪生数额是有限的,想要递补还得等廪生把位置空出来,要么考取举人要么革除功名或是去世,这就必然是僧多肉少,能叫人抢破头。
再加上考中秀才之后还是要读书的,按照惯例增生和附生大多入县学读书,廪生则能入府学读书。
府学的老师和条件当然比县学要好,所以每一次考试都是一道分水岭,每一道分水岭都能最大程度影响考生,还能不能考中举人、进士。
不过好在沈霁家里不缺银子,他家又在岳州府府城。要是花银子找关系都没办法入府学,他还能继续回青松书院读书。青松书院的名气,可不比府学小。
家里没个秀才公之前,不知道有个秀才公跟没有到底是什么区别。直到裴元考上了秀才,谢九九才知道原来秀才娘子跟谢家娘子之间的区别有这么大。
裴元院试的成绩排在第一,又是小三元,从潭州府回来时路经岳州府时,去书院给崔鹤儒请安报喜,不光有李骏主动找过去凑热闹,就连王通判和裴家也闻风而动跟去了书院。
裴家去的不是裴老三,关如琅带着关令仪回京城之后,裴家越想心里越不安稳。
哪怕家中几代人在岳州扎根繁衍,可裴家大老爷还是害怕。
万一关家这个强龙哪天突然想起来裴家这个地头蛇,哽在心头又咽不下这口气了,回过头来跟裴家算账,如今的裴家就是全捆在一起,也扛不住一个关如琅。
所以这些年一直留在岳州打理家业的裴老三,被燕氏带去了高州,岳州只留下蒋氏和她的两个儿子料理。
反正裴家那两个少爷也都娶妻生子了,读书不成那就在家管着家产庶务吧。再加上他们还有蒋氏这个母亲和蒋家的亲戚帮衬,即便做不了多好,也不至于比裴老三做得更差。
这话是蒋氏跟两个儿子说的,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年明面上是裴老三当家,私底下的事情到底是谁在操持。
蒋氏商户女出身,没有裴老三身上那股子‘没本事还要摆架子’的酸臭劲儿,裴家二房的产业这些年起码有一大半是蒋氏在经营。
替裴老三那个并没有多少情分的丈夫经营,蒋氏的宗旨一直都是能糊弄就糊弄,远在高州的老爷也知道他家三儿子是个什么货色,每年送去高州的账目和银钱东西差不多能过得去,也就可以了。
每年二房的田产田庄铺面真正的产出,蒋氏起码截留下来三到四成,若是年成好的时候甚至能到达五成。所以裴老三在与不在,对蒋氏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
两个儿子只要听话,她自然能帮着他们把高州那边糊弄过去。裴老三是亲爹,但亲爹再亲又哪有银子装在自己荷包里亲。
有了亲银子没了亲爹的裴书光跟着大伯来青松书院,给裴元这个同父异母的外室子弟弟送贺仪,面上一丝不情愿都看不出来。
裴书光是裴老三和蒋氏的长子,比裴元大五岁。裴元长得像关令仪他长得像蒋氏,兄弟两个站在一处,要是不知道裴元跟裴家的关系,是绝不会把他们认作兄弟。
在读书一道上完全没有天赋的裴书光,从去年起被蒋氏手把手地领着学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