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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县城富户还要体面的管事脸都涨红了,人家说话文绉绉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只能硬着头皮嗯了一声。“知道了,帖子会拿给关大人看,你们要不进来等会儿,看关大人怎么说。”
“拜帖贵府收下就好,下午我家老爷来向关大人请教诗文,这会儿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
老吴叔弄不明白这些贵人怎么这么麻烦,明知道要过节了还这个时候来请教诗文,什么绝世好诗就这么要紧。
接过拜帖的关如琅对此见怪不怪,在京城时府里也总有门生故吏下属官员上门拜见,这些人该见就得见,再慎独也不能真把自己过成独身一人。
而跟在关如琅身边见了一天的人,从紧张到应对自如再到隐约觉得无聊,直到频频走神连府城的王通判跟他说话他都没听见,也就大半个下午的时间。
关如琅见状拍拍裴元的肩膀。“拘了你一整天待闷了吧,去把关祥叫进来。”
裴元本想说不闷,又觉得当着亲舅舅的面说这样的假话没什么意思,起身冲白同知和王通判作揖行礼,便从书房里逃了出来。
他知晓关如琅的心意,让自己待在他的身边就是表明态度,告诉府城两个大老爷裴元身后站着关家。即便以后关如琅接关令仪回了京城,你们也别耳根子软,听着裴老三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裴元现在毕竟连个秀才都还没考上,作诗一道他着实不擅长,心里又老惦记着谢九九那边,与其陪在关如琅身边让几个人精看出来自己的心不在焉,倒不如先躲出来罢了。
出了门,说是随便走走,一走就走到了云客来门口。
本朝从开国起就一直有宵禁的制度,但宵禁的力度和时间一直都有南北差异。
据说京城每天一更三刻(晚上七点半)暮鼓敲响九门就会准时关闭,夜里有兵马司和锦衣卫巡夜督查,抓到没有夜行牌还在外游荡的人,初犯就得仗五十。
出了京城,宵禁之后管得就没那么严了。毕竟一个衙门里就这么些人,除了更夫打更的时候巡逻,想要抓住有心出门的人也很难。
更别提南方经济商贸发达的地区和岳州这种离着京城山迢水远的地方,早十来年岳州就已地处偏僻民生商业依赖水运湖泽码头为由,请旨把宵禁的时间延长至二更。
请旨的奏章送去京城并没有准确的回复,但各地许多大小商业繁荣的地方,都默许了把宵禁的时间推迟的二更(晚上九点)之后。
现在酉时过半,正是晚间进客最热闹的时候。
今天八月十四,这个时辰天色昏沉太阳落山,只剩一抹没褪净的夕阳照亮天空,而另一边月亮已经出来了。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今天的月亮已经又圆又亮,光辉反而比那抹夕阳更盛一些。
不过到底是夕阳亮还是月光亮,谢九九且没工夫琢磨。
今年容县的天冷得比往年早一点,从君山送来的螃蟹也比往年的要更肥。
清蒸的大螃蟹云客来也卖,但每天出货的数量就那么多。四两往上的满黄母蟹卖得不便宜,一只得卖到五十到八十文一只。至于到底是五十还是八十,得看当天送来的货多不多好不好。
在这样的时令菜上下功夫,是临泽楼那样的大酒楼要做的事。
谢九九见螃蟹好,专门要那些一两半到二两的螃蟹,再小也不成,再小就真的一点肉都没有了。
一两半到二两的螃蟹小归小但肉和黄都满了,螃蟹小一些壳还没那么硬。买来对半切开裹上面粉下油锅炸,炸香之后放大蒜辣子香料爆炒。
炒好了加水放糯米和鸭血混合的血粑和鸡爪煮,煮得差不多了倒进砂锅里,砂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