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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意吸了吸鼻子,感觉心里堵的难受,她继续说道:“在奶娘看来,即使只有一线生机,她也要拼尽全力去试试,你说是不是?”“嗯。”
“从谦,今日山匪将刀劈向阿茹的时候,我脑子里空白一片,只想着要保护好阿茹,绝对不能让她死在山匪的刀下。”
“其实那个时候,我心里也很害怕。”
姜如意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紧紧贴着裴昭的胸膛,身体再一次颤抖起来。
她趴在裴昭宽厚的肩膀上,感觉眼泪湿透了他的衣服,心里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在这一瞬间彻底决堤而出。
裴昭心疼的伸出手,不断替她擦着眼泪,温言安慰道:“阿意,不要怕,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姜如意趴在裴昭的肩头,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等那股恐惧和委屈悉数发泄出来,她才用手揉揉哭红的眼睛,朝裴昭露出个有些难看的笑容来:“所以从谦,我现在已经不害怕了。”
“因为错的不是我或者父亲,而是那些山匪,若是父亲和阿娘在天有灵的话,他们一定希望我能活的勇敢些。”
裴昭看着已经哭成泪人,却努力朝自己微笑的姜如意,良久之后,才轻轻自喉咙中应了一声:“嗯。”
他紧紧的将姜如意拥入怀中,俯下身子,轻吻上她脸颊的泪痕。
裴昭温柔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来:“阿意,你已经很勇敢了。”
姜如意听着那缱绻的话语,唇角得意的弯了起来:“那是当然。”
裴昭低声笑了一下,双唇轻柔的拂过她的眼睛、鼻尖和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红润的唇瓣上,温柔的吻了下去。
姜如意被那股熟悉的气息包围,感觉悸动和窒息感同时袭来,她微微轻启唇瓣,自裴昭怀抱中,轻轻踮起脚尖,主动回应了他这个吻。
……
第二日清早,姜如意才刚起床照镜子,就忍不住“哎呀”了一声。
阿芍听见动静,连忙推门走了进来,关心的朝姜如意问道:“小娘子醒了,可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姜如意背对着阿芍,朝她摇摇头:“我没事,你和齐飞他们先去吃饭吧,我晚些再过去。”
阿芍“哦”了一声,她纳闷的看看小娘子的背影,心想小娘子或许还在因为山匪的事情,心情不好,于是点点头说道:“那我给齐飞说一声,待会儿给小娘子留饭。”
姜如意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等听着阿芍关门出去,脚步声渐渐走远了,姜如意才松了一口气,对着镜子苦笑起来。
她昨天因着连哭了两场的缘故,这会儿一双眼睛肿了起来,足像是两只核桃,除此之外,感觉嗓子也有些沙哑。
回忆着自己昨日的失态,姜如意有些无奈的耸耸肩膀。连着两次嚎啕大哭,恐怕自己在裴少尹面前,已经毫无形象可言了。
姜如意揉揉脸,转身去院子拎了一桶水,倒在盆里,用凉水洗了脸,又漱过口,被凉水一冰,感觉眼睛和嗓子终于好些了。
她拿帕子沾了凉水,冷敷在眼睛上,顺便琢磨昨日的事情。
后来,她同裴少尹都说了些什么来着?
好像提起这桩山匪的案子,听说开封府又擒拿住一伙匪人,官家特意派了人来表彰。
开封府的衙役们人人感觉脸上有光,连素来严肃的开封府尹,整整一个下午,嘴巴都没有合拢过。
虽说擒拿住了残余的山匪,但是开封府衙门也因此忙碌起来,所以昨日唐飞来报信的时候,才显得那样神色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