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1/6)
魏珣的指腹有拉弓时留下的茧,粗粝的触感轻轻抚过,叫她忍不住发痒。少女的脸蛋已惹上一片酡红,声音低得几乎快听不见:“……皇兄替我说一声谢就好。”
她没有魏珣那般镇定自若的本事,一开口肯定会露了怯。
魏珣的嗓音透出平淡的凉:“那岂不是毫无诚意。”
难道他一边与晏何修旁若无事地说起她,一边隔着一帘朱帏轻薄于她就很有诚意了吗?萧棠又羞又恼,却只得放软语气,极可怜地求他:“阿棠不善交际,只知依附皇兄,还请皇兄作主。”
话音落下,指节便敲了敲她后颈那块敏感的地方。
萧棠浑身绷住,直到听见魏珣对晏何修道:“淳和也托孤向晏大人道一声谢。”
她与晏何修明面上自该避嫌,托太子转述理所当然。晏何修应下,接着便不再多言,自觉地告退辞别。
脚步声远去,魏珣却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萧棠对上他的眼睛,睫毛颤颤,努力让声音变得更轻柔些:“皇兄能否先放开我,让我去将药瓶捡起来,以免污了皇兄辇轿。”
魏珣:“皇妹怎么不似方才说的那么嘴笨舌拙。”
“……”
他一定是故意的。
萧棠倒是想继续用刚刚那样的态度与他说话,可事实无情地告诉萧棠,在太子面前,她没有半分拿乔的资格。
只能说尽软话,用尽讨好。
“我只是自知惹恼了皇兄,不敢让皇兄相看生厌,”少女娇怜道,“皇兄那夜允了阿棠回宫,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是啊,他那夜不都已经把她一个人晾着了,为什么不一晾到底?
还白白让她空欢喜了一场。
魏珣垂视着她:“你就为此事同孤置气?”
萧棠一顿。
太子殿下似乎会错了意,但她没有纠正,将错就错地道:“阿棠不敢。”
少女的脸垂着,雪白的脸生起艳霞,不止是羞的还是恼的,硬邦邦的四个字,倒像极了嘴硬。
从魏珣的角度,不仅可以看见她纤细颤抖的睫毛,还能看见她颈后那雪白的一块,被捏了两下而已,就娇气地起了粉红的痕。
藏在乌云似的发髻下,若隐若现,只当是她柔腻肌肤透出的血色。
恰是此时,辇轿落在击鞠场外,内侍道:“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魏珣松开了手,却并未提醒萧棠那处印记,只是道:“孤让垂玉送你。”
垂玉便是刚刚那搀扶她的宫女,不,萧棠瞧她衣着不凡,也许还是个女官。
她现在只有赶紧离开此处,离开魏珣一个念头,也顾不得那合不合礼制,缩到边缘,乖巧地应了声。
这出荒唐的插曲终于到此为止。魏珣先行离开,萧棠在辇轿里整理了许久,确认从发丝到足尖都没有半分不妥,才迟迟下辇入场。
春光宜人,击鞠场气氛亦然一片热烈。
萧棠赶到时,席下的人已经几乎到齐了。但帝后、太子、誉王未至,她便也不算迟来,可以如常入座。
击鞠场是太`祖在时亲自选址所建,场外三面砌高台,东台最为巍峨,视野最好,是皇家宗室与朝中重臣之所,南北两台则分给其余人。
萧棠的公主身份虽有名无实,但这回竟破天荒地在东台最下侧分到一席,与其余公主同席。
宫女领她落座。她甫一坐下,便蓦地听见长宁公主道:“我还以为淳和姐姐不会来了呢。”
萧棠偏头。
长宁公主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