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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碰到师尊的衣袍,就听一道冷冽至极的嗤笑,骇得他赶紧把手收了回来。狠狠咬了咬牙,孔鸿明拱手道:“弟子明白了。”
待人走后,苍溪行才又睁开了眼。
眼底跳跃着不易察觉的怒色,挥袖在面前一拂,凭空出现一面水镜。
可水镜中未出现任何画面。
想来是被笼罩在天道府的结界挡住了。
他无心打坐,满脑子都是乌景元和张子隐在一起的画面,耳边隐隐又响起了乌景元的声音:“断袖什么的,最恶心了!”
“我视师尊为父!”
是啊,乌景元只是把他当个长辈看待而已。
苍溪行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唇角流露出了苦笑,在嘲讽自己的自作多情。
乌景元鼓足勇气,轻轻叩响了房门。
很快屋里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听起来很烦躁:“我都说了!不许任何人过来打扰!都是聋子吗,给我滚!”
乌景元抿了抿唇,隔着房门,轻轻开口:“张少主,是,是我,乌……”
话还没说完,嘭的一声,房门就从里猛然撞开了,迎面而来一股浓郁的酒气。
短短一日不见,张子隐看起来就沧桑了许多,身上穿的金色道袍,也沾了些酒滞,在看见乌景元的那一刻,原本晦涩黯然的眼眸,瞬间就亮了起来。
“啊,是,是你!景兄!”张子隐极为开心,似乎浑然把不久前乌景元才“误伤”了自己未婚妻的那点不愉快,抛到了九霄云外。
还非常热络地去抓乌景元的手腕,要拉他进来。
乌景元侧身躲开了,疏远又客气地说:“我深夜来此,只是想跟张少主说一件事。”他抿了抿唇,“很重要的事。”
“不急,别说一件了,就是一百件,一千件都可以!”张子隐迅速收敛住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搓着手紧张又小心翼翼地说,“那,那你先进来罢,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你……”
张少主一向伶牙俐齿,更是风月场上游刃有余的老手,那一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
如今在乌景元面前,却青涩得像个未经人事的孩子。
乌景元觉得有点好笑,可才扯开唇角,又想起今夜自己来此的目的。
就又抿住了唇。
房里酒气更浓,满地都是滚落的酒坛子。
张子隐有些难为情,邀请乌景元坐下,还亲自为他倒茶,可茶壶拎起来才发现居然空了。
神情瞬间一僵,忙说了句:“我让人送壶热茶来。”
顿了顿,张子隐下意识攥紧了茶壶,低声道:“我记得你喜欢喝青城雪芽,现在,现在还喜欢么?”
乌景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接开门见山道:“不麻烦了,张少主。我今夜会来,只是为了文姑娘。”
“啊,文,文锦她没事,现在已经醒了,身边有侍女伺候着,你不必担心。”张子隐道,“我知道你那天不是有心的,所以跟我爹他们解释过了,你放心,在张家不会有任何人寻你的麻烦。”
乌景元想说的不是这个,他摇了摇头,直视着张子隐,唇瓣蠕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够委婉。
张子隐却误解了他的来意,张了张嘴,紧张地呼吸困难,轻声道:“啊,景,景兄!是不是文锦之前同你说了什么?你莫往心里去,她没有恶意……”
在酒精的刺激下,情不自禁往乌景元身边靠近,还抬手就抚上了乌景元的脸,柔情万分地低喃:“景兄,你还是跟从前一样俊俏,嘴唇也红红的,是我最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