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结(5/70)
放心不下,只有衣不解带地照顾辛宜数日。同时还要兼顾边关那勒以及洛阳的情况,实在是心力交瘁。他端过药碗,看见辛宜一点点好起来,这才放心。
这一场瘟疫耗时两月,祁城的尸首堆积如山。为了防止瘟疫继续蔓延,季桓下令,将所有尸首一律焚毁。骨灰埋入土地。
病才好,辛宜身穿孝服,头带白布抹额,用盒子装了一柸黄土带在身边。
瘟疫得到控制后,季桓与杭榆商量,正好趁机一举歼灭那勒。
季桓调集河北三州的全部兵马,一半部署在司州以北,防着郭晟偷袭,另一半则与杭榆一起北伐那勒。
这期间,辛宜在祁城,整日抱着那装着一柸黄土的盒子发愣。季桓留下季泠陪着她,辛宜魂不守舍,也不与旁人说话。
季泠很是能理解她的心情。曾几何时,她也因陆琛的事,画地为牢。
“绾绾,你还有阿澈。若韦郎君还在,他定不愿看到你这般模样。”季泠劝慰道。
辛宜抱膝坐于榻上,怀中抱着锦盒,不言不语。
季泠无奈,又怕她想不开,遂陪着辛宜一同,与她做伴。
又过了三个月,季桓与杭榆彻底灭了那勒,将那勒部向北驱赶了八百里。
南路大军抵御着郭晟的侵袭,逼得郭晟只能龟孙于洛阳。
邻近初秋,季桓和杭榆率军赶回。只要再除去郭晟余党,天下可定。
这日,一支羽箭忽地隔空飞来,季桓取下上面的帛信,瞳孔骤然一缩。
周琰带着阿澈从冀州出逃,眼下他们竟然落入了郭晟的手中。
周琰为了活命,将阿澈和辛宜的身世透漏给了郭晟。郭晟发现了玉玺是假的,勃然大怒,要杀阿澈祭旗。
他已数月未见辛宜,听季泠信中之言,忧心不已。
心中道明辛宜未寻死,他松了一口气。恐怕,她这般浑浑噩噩不生不死的活着,是为了当初答应韦允安的诺言。
若阿澈真的出了何事,这世间,他将再也留不住辛宜。
大军从祁城出发,一路南下,直逼洛阳。
季桓同辛宜坐在马车里,她还是那幅模样,面色苍白,一身白衣,额间系着白布抹额,紧紧抱着锦盒不撒手。
季桓拧着眉心,他不敢叫辛宜知道阿澈的事。可若不告诉她,由她从旁人耳中听闻,怕又要寻死,弃他而去。
季桓默然,叹息道:“绾绾,阿澈出事了。”
一开始,辛宜恍若未闻,季桓正想再开口,她忽地眼眸微动,不可置信地看向季桓。
许久未说话,嗓音嘶哑哽咽,“你再说一遍?”
“周琰劫持了阿澈,眼下阿澈落入郭晟之手。”
季桓话音刚落,辛宜当即抬手虢了他一掌,她声嘶力竭道:“你这个废物!”
这一掌用尽了辛宜所有的气力,打得季桓当即身子一倾。他倒是未曾察觉疼,反而心中涌出一阵隐秘的愉悦。
她终于是鲜活的了!
季桓面色不显,将周琰与她的关系道了出来。
“当年,定昌太子妃怀着身孕,嫁予了岳父。”
辛宜瞳孔猛地一缩,她紧紧抱着锦盒,瑟缩着哭泣起来。
“不可能!”
“我是父亲的女儿,我和阿澈才不是什么定昌太子的后人。”
“你在骗我!母亲从未与我提过这些!”
旁人一见她,便知她是辛违之女,可见她眉眼间还是有几分像她父亲。
辛宜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