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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了我夫君……又一次夺走我的女儿,你还,还杀了檀奴,我恨你!我恨你!”可惜怀中没有簪子,不然辛宜定要再捅他一次。
将他捅得卧病在床,哪也去不了才好!
她才不信,缺了他季桓一人,天下就得死绝了。
“主上,那群刺客除了死的,其余沿着河畔逃去,他们看着,水性极好。”钟栎道。
季桓将怀中的女人抱得更紧,也不管面上的红痕,迅速冷静下来。
“下令封锁城内所有渡口,他们既知晓震泽浩瀚,却还敢跳河,此番就看他有多大的滔天本领了。”季桓垂眸看着辛宜,顺了顺她的发丝,指尖触碰到她的额角,顿时面色凝重。
“绾绾,你发热了。”
“辛宜没理会他,撑着眼皮,依旧喃喃喊着‘阿澈’的名字。”
季桓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烂摊子与街头巷尾的官兵,眸光凌厉,冷声道,“传令,从震泽取水,先迅速灭火。胆敢有阻挠取水灭火者,就地斩杀。若举报引火者,赏百金。”
旋即,他抱着辛宜,径直回了郡守府。
回程路上,她发热昏了过去。季桓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心有余悸。
好在,出了事的只是那个孩子,她还在他身旁。那个孩子,像极了韦允安,纵然韦允安早已入土,魂飞魄散,可他的血脉,依旧存在,处处阻挠着他与辛宜。
那个孩子既然丢了,那便丢了。往后,辛宜只会是他一个人的,她也只能依靠他,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人。
她同韦允安,才彻彻底底没了联系。
他该高兴才是。
季桓垂眸,盯着她泛红且又沾着灰尘的脸颊,剑眉紧锁,旋即拿了帕子拭擦她的脸颊。
湿帕子沾上脸的那一刻,辛宜的身子颤了一瞬。季桓察觉,当即将她抱得更紧。
“绾绾,如今只有你我了……”他小心翼翼地擦着,怀中的女子袖中双拳紧紧攥起,强忍着心中的厌恶。
“涧素……”一声嘤咛,声音虽轻,季桓还是听得清楚。只见昏睡中的女人神情不安,口中说着呓语。
“别杀我,我的涧素!”
“涧素,夫君。”季桓忽地愣住,长指将要触碰到她的脸颊,却又生生止住。
城中火光冲天,直到现在,已近亥时,马车外依旧是一片昏黄。
他忽地明白为何她如此反常。邺城之乱,纵然过去了数年,在她的心中,已成了永远过不去的噩梦。
当年杜嬷嬷分明已将她带了出来,她非要回去拿他的涧素,他看不上的那张赝品。
他忽地有些恨那张琴,纵然是赝品,那时他不喜她,派人将赝品取来回来,收拢在他房内,伺机焚毁。
若没有那张琴,绾绾就不会回邺城,更没有后面那么多事。
如此,她就旧会爱他,待在他身边,与他举案齐眉,为他生儿育女。
心潮澎湃,季桓再难平静,微俯着上身,微凉的薄唇贴上她的额角,留下轻轻一吻。
“绾绾,你是我的。”
辛宜攥紧指节,趁着他俯身时微掀眼帘。他不是最见不得曾经的那些不堪吗?她就是要他一桩桩一件件的知晓。
凭什么她死里逃生,受苦受难了数年,季桓依旧可高枕无忧,不过困宥于噩梦罢了。
“从今往后,我们好好在一起。”
……
与此同时,韦允安带着阿澈匆匆离开,转瞬入了巷子。
趴在他怀中,阿澈闻到熟悉的令她安心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