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睹。而她,竟还要将那指痕的大小形状原封不动的画至纸上……
就算真查出了案子,还要陈绿香今后如何做人?
“其实,你原可以不做这些,外面的那些证据,足够判朱泮绞刑。”
想起季桓方才同她说的,朱泮是吴郡水患的一个开口,跟着朱泮顺藤摸瓜,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我来太守府之前,就想好了有这一天,无论会有什么结果,我都不后悔。”陈绿香眸光忽地变得坚毅。
“我会亲手了解朱泮,为我夫君报仇。”陈绿香情绪激动,哭噎着。
“为了杀他而堵上你的命,值得吗?”或许有了共鸣,她忽地情不自禁地问道,曾经她也以为,她会不顾一切地杀了季桓。
可她杀了季桓三次,他都未死。且如今他又桎梏着她的女儿,她实在是疲倦了。他就像一顶囚笼,无论她跑多远,都要被他困在那一方天地。
“值得!”陈绿香眸光染着愤恨,毫不犹豫道。“朱泮那样的恶人,本就该死。平日里他就欺男霸女,在吴郡一手遮天……”
“那日夫君在私塾教学,我见下了大雨去给他送伞时,便见朱泮在奚落他,我夫君因跛腿而未能入仕。”
“其实并非如此,我夫君是看见有人在震泽旁的堤坝旁鬼鬼祟祟……正是自那之后,他的腿就跛了……”
“后来我才知道朱泮一早就看上了我的脸,便开始派人盯着我们,盯着我和夫君的一切。正好被他看见我夫君去了震泽。”
“自此他便更肆无忌惮,直接以我夫君的性命威胁我……”
陈绿香眼睫湿润,懊悔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非我那日非要想吃河鲜,叙郎就不会去震泽……我们也就不会遇见那些人……”
当即,眼睛泪意逐渐模糊,辛宜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比起陈绿香,他才是害了安郎的罪魁祸首。
若非那日她一时兴起想吃菱米,也就不会去沣鸣寺解毒,更不会在那处遇见季桓……
“我是孤女,原是被我婆婆买来做养媳的,但她却将我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我和夫君,也算青梅竹马,一共长大,后来顺理成章缔结夫妻。”
“就算拼了我的命,我也要为我夫君报仇。”
怕被她看出端倪,辛宜不动声色的擦去眼泪,看着她道:
“若是……若是有朝一日,朱泮忽地改邪归正,向你赔罪——”
“不,绝无此等可能!”还不待辛宜说完,陈绿香当即打断他,面上染着霜寒:
“我宁肯相信猪会上树,我都不肯相信朱泮会改过自新。就算他改过自新,我一样不会放过他。他以为,单凭他改过自新,就能抹平过去对我和夫君的伤害?”
“他那样的人不下地狱,活着永远是祸害人间!”
“我永远不可能同他妥协。”陈绿香决绝道。
辛宜闭上眸子,将心底的波浪汹涌尽数压下。是了,再如何,他都不能被季桓的表象所迷。就算他装得再像,过去的那些事,在她这里,永远都过不去。
永远也不可能过得去。
虽然她暂时杀不了他,但她永远不会原谅他,永远都不会!
第75章 第75章:强取豪夺朗朗明月,铮铮君……
这厢陈绿香的证词才整理好,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朱泮终于被再度押上公堂。
季桓静静看着手上的证词,凤眸微眯,在上面迅速寻找着那些他想要的字眼。
三十梃杖之后,朱泮的锐气渐消。但到底也是吴郡的地头蛇,他虽暂且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