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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来了,夫人先走,属下在后掩护夫人。”岑溪匆忙道。“切记要当心!”混乱中,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心烦意乱,恨意上头。
穿林而过,前方视野陡然开阔。借着月色,辛宜看清了眼前的波光粼粼。
那是一条约莫十丈宽的大河,穿山而来,不知深浅。
“辛宜!”男人的声音彻底划破山夜的寂静荒凉,直冲辛宜的面门而来,激得她一阵毛骨悚然。
她不敢回头,不想去看那张令她厌恶至极的脸。可眼下无论缰绳如何使力,马儿见了
滚滚河流僵着走不动路。
她心底急得发慌,却又无可奈何。
终于,她调转马头,于夜幕中对视他凄厉又阴鸷的黑眸。
男人一袭带血的白衣,披头散发坐在马上,直勾勾盯着她,眼眸里似有危险的火光隐隐跳动,唇角的血痕依旧,诡异地扯出一丝弧度来。
“辛宜,跟我回去。”纵然他说得再如何温和,喑哑的嗓音还是千分万分令人不适。
恍若一条毒蛇,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尖牙冲她笑。
辛宜没有说话,盯着他,目光满是警戒与厌恶。
“辛宜,我说了,跟我回去。”
火把爆出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他意外地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辛宜抿着唇,板着脸倔强地瞪着他,恨不得剜他心割他肉。
这段时间,他像豢养鸟雀一般对她予取予夺。她经受不住,妥协了肯同他签契约,可到头来他是怎么做的?
分明答应了不动安郎,放安郎和阿澈一条生路,若他真做到如此,她可以咬咬牙,一辈子不见安郎。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杀了她的安郎!
安郎做错了什么?季桓已经将他折磨得不成人样,他还在不满什么?
“辛宜!!!”被人一次次的无视,男人的耐心早已耗尽,厉声到面目狰狞。
“滚!”辛宜再也受不住,抬起左手伸出袖箭。
顷刻间,袖中尖弩破空而出,在男人没有防备中,直直穿进他的左肩。
“唔~”黑夜中,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再抬眸时,他双眸通红,垂首发出一声冷笑。
“好!好啊,辛宜,你真叫本官,刮目相待。”
说罢,他抬手,身后的士兵速速向前。
“全都,杀了吧。”
辛宜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昏暗中,她接过岑溪递来的一把长弓,一边沿着河边后退,一边挽弓射箭。
兵刃相接声不绝于耳,男人捻磨着手中的千机弓,盯着那骑在马上挽弓的女人目光沉沉。
眼下敌众我寡,辛宜无法,只能带着岑溪等人向着河流下游的山地跑去。
上游陡转,若向上游走极有可能被山墙堵死。反观下游,地势较为平坦一些,他们顺坡向下,更为省力。
“夫人,他们人越来越多,若是硬碰硬,我们……”岑溪面露难色。
“跳河!”辛宜当机立断,“弃马跳河才有一线生机。”
辛宜是这般想的,趁着后面几个侍卫掩护之际,他和岑溪等人先行跳了河。
后面的人见状,也如下饺子一般,纷纷跳下水去。
岸上的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并未动声。他骑在白马上,手握着千机弓,另只手拉着缰绳,漫不经心,好似在看戏。
山墙林立,不过一个女人而已,跑又能跑到哪去?
叫她知晓自己逃不掉,她才会心甘情愿地跟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