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70(2/41)
肉线条流畅,指腹处还留有薄茧,应是习武之人,又因其年龄与孔玄相仿,五官肖似,故此臣猜测,那人应是孔玄的胞兄孔青。”寻常人或许不知道,但经手过物资回流一案的官员都知道,孔玄家里还有个兄长。
紧接着,董穹又祭出一份手札,眸光恳切地望向君王,“此乃孔青面圣当晚呈到御前的手札,大理寺的人在承安门附近发现的。这道手札乃孔青本人所书,记载了昔日冯司正死亡的真相,以及莫指挥使所蒙之冤。”
他将手札呈给君王,肃容道:“请陛下过目。”
此言一出,众臣再度哗然。
什么叫“莫指挥使所蒙之冤”?
冯龄之死,莫非另有隐情。
黎靖北却是镇定,只不动声色地接过手札,细细扫读起来,只一盏茶的功夫,便凝了眉,厉声喊来张己——
“张己!”
“臣在!”
“你亲自将此物送去礼部,令章侍郎拓印成册,下发到京兆尹府以及各地布政司,公告张榜,举国传之!”
“是!”
董穹闻言大喜,连声高呼:“陛下圣明!”
眼下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唐璎简直瞠目结舌——
放跑林岁后,董穹为了保住乌纱帽,可谓挖空了心思邀功请赏,这样的行为她不是不理解,只是……
手札?
唐璎愕然,昔日在兴中,她与孔青也算是交心了。可既有手札,为何从未听他提起过?
她抬头看向高座上的君王,却见男人神态自若,眸色淡然,一副不疑有他的模样。
吩咐完张己,黎靖北又谈起了兴中的民生。
他先是召来内阁大臣,商量着如何打压豪强,将盐铁的经营控制权收回中央,后又派孙少衡、裴序等人亲往兴中捐粮捐物。
诸臣工商议了一会儿,不到半个时辰,天子便宣布了退朝。
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黎靖北轻咳了一声,余光扫过丹陛下昏昏欲睡的女子,厉声道——
“诸位若还有事要奏,跟朕去御书房。”
说罢便独自步下台阶,先行离去了。
唐璎并未跟过去,而是直接回了都察院。
也不知是否是春困的缘故,她今日一整天状态都不大好,就连上值时也是晕晕乎乎的,时时走神。
好容易挨到申时,她褪了官袍,连路都懒得想走,乘着轿辇便回了官舍。
一路上,百姓们围聚在皇城附近,叽叽喳喳地不知在讨论些什么。
礼部的动作很快,唐璎想也不用想便知道他们在议论孔青手札的事儿。有人质疑手札的真实性,但仍有部分受过孔青恩惠的兴中百姓愿意为其背书。
唐璎被这些声音吵得脑仁儿疼,心头戾气浮起,遂拉上轿帘,隔绝了窗外的嘈杂。
次日一早,她起身时觉得精神头好了许多。
净了面,甫一披上官袍,却猛然觉得不大对劲,摸摸袖袋,里头空空如也。
信丢了!!
唐璎慌了神,立刻掀开被褥,一寸寸翻找起来,找了足有一刻钟,却依旧毫无所获。
随后,她又开始翻箱倒柜,书案、斗柜、木箱、博古架,直至将整个屋子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
那封信是她专程拿去给沈栋过目的,在那之后呢?她又去了哪儿?
皇宫!
思及此,唐璎不再犹豫,坐上官轿便去了南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