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2/3)
眼眶的泪也落了下来。“如今五娘子倒是个乖觉的,提出送东西的话头,您也就顺势与老爷和解了罢。”她苦口婆心劝崔氏,“何苦为了那几个庶出丫头伤了老爷面子。”
说起来随便发嫁一个庶女做人情便是,老爷自己不疼自己生的女儿,太太又何必疼丈夫与旁的女人的种?
“再说您帮她们避火坑,那几个姨娘说不定还觉得是您耽搁了她们女儿的青云路呢!”郑妈妈愤愤不平,“您又何必吃力不讨好?”
“我不单是为了这个。”崔氏苦笑。
多了的话却不好跟郑妈妈说。
她二嫂写信过来,看似随意说上个月京城给王芜做寿,老爷子不去,也勒令几个哥哥不许去。
崔氏父亲是入了内阁的阁老,历经了两朝的重臣,眼光独到,多少年朝堂风雨屹立不倒。
二嫂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政治眼光独到,她的信不单是家信,更是老爷子对顾介甫小夫妻的叮嘱。
崔氏看到信就明白了,要待王芜敬而远之。
谁知丈夫却一心觉得岳父是不识时务,还说崔氏父兄是“淮西佬”,“自己把持朝政就见不得旁人……”
崔家是淮西世家。淮西富庶,文风兴盛,这许多年包揽了朝堂上许多官员,都说“淮西若地动,大雍一半官员要丁忧。”,因此政敌们给祖籍淮西的官员起了“淮西佬”的绰号,私下讥笑嘲讽。
可谁都能这么说,身为淮西女婿的顾介甫不能这么说。
崔氏大怒。
郑妈妈虽然不懂朝廷上弯弯绕,可她很快就明白太太这是夹在娘家和婆家之间为难呢,因此眼中越发柔情脉脉,照着崔氏还在闺中时的称呼喊了一声:“小姐!”
“老爷和太太既然把您许到顾家,就明白了以后您得与顾家绑在一起,如今您便是向着婆家,老爷太太也不会说什么。”
崔氏叹气。
她的确为难,顾家虽然也是大族,但顾家子嗣众多,顾介甫并不显,也得不到太多家族助力,早些年顾介甫羽翼未丰时处处奉承岳父,如今做了苏州知府后便渐渐不大把老爷子放在眼里,隐约有自立山头的意思。
郑妈妈擦擦眼泪,赶紧把她拉回来:
“太太,我自小随您从崔家嫁到太原,又一路到了苏州,眼看着您和老爷越来越疏远,实在是……”
“原先福建时由大姨娘和三姨娘管家还能说是不得已,可如今一家团聚,都过去三个月了,她们居然还不乖乖把管家权交过来,老爷也不发话,难道就这么下去?”
郑妈妈想想就咬牙切齿:“大姨娘城府深,三姨娘仗着老爷宠爱飞扬跋扈,她是个泼脚子货!一家人有名的泼皮破落户,莫不是要把府里搬空了?这可都是二娘子的嫁妆、是您将来的小少爷的家产啊!”
她想到伤心处忍不住又掉了眼泪,可还是将眼泪生生咽下去,保持理智:“如今您当务之急要收回管家权,和老爷好好生一个自己的嫡子。其他都是小事。您这么向着娘家,难道崔家侄子们长大会祭祀姑姑吗?”
崔氏本来满腹愁肠,听到这里倒微微一笑:“你这话,怎得与当年狄仁杰劝谏武后的话一模一样,什么未闻侄为天子,而祔姑于庙者。武后最后的确也传位给了自己儿子。”
郑妈妈虽然不读书,但女帝的戏文谁让不知,所以附和道:“就是,武后可是古往今来头一个,女人中的表率,她老人家的做法还能有错?”
崔氏被逗乐了,“噗嗤”一笑,笑完后点点头:“也罢,我思量下叫人给苏州府捎些笋干过去。”
郑妈妈暗喜,知道崔氏面皮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