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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相比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优渥,科斯塔家族对自身地位的固化是不择手段的,远远达不到简家那么怀柔。简家夫妇都很爱他,他拥有很多爱,很多财富,所以他可以随时大方的分享给任何人,因为不缺。恩佐想,他无论如何也学不会二十余岁时候、简秀的美好模样。
“你没有罪,也不应该有罪。”恩佐扣住索兰戴着戒指的手,像是在扣住最后一道防线,“有罪的是我,不是你,我爸爸是科斯塔家的怪物,妈妈是选择了科斯塔家的怪物,我是科斯塔家出生的小怪物,然后长大了,成了新的科斯塔家主。”
“但是,索兰,你不用和我们一样。”
“你不用是怪物,你喜欢他,你爱他,对吗?”
胸口很痛,沉重,默然,细碎,塌陷一样的痛。
在不可名状的怪诞里,恩佐滋生着一种狂热的欣喜。
我爱你,我爱索兰,我学会爱了,我终于学会爱了——哪怕索兰不需要而已,从烂泥里捧出来的真心,没有谁稀罕的。
恩佐想起来了,如果再早些,早到初见索兰的那一刻,早到他尚且没有再转过头以前,他看见了索兰,他就应该明白了。
他不是觉得索兰有趣,不是觉得索兰好玩,他是真心实意觉得索兰漂亮,他是切切实实被索兰吸引,俗世喜剧里将这种情感称之为一见钟情。
也许不是,但是如果恩佐可以早早清晰感知这种情感名为喜欢,甚至会生长为爱意,那么,即便他成为不了简秀,他应该也不会让自己和索兰完全覆辙。
自己不是没有和索兰有过感情的可能的,恩佐也曾和自己的心上人有过虚与委蛇的接触,他其实可以一辈子给索兰创造一个虚假表象,让他有一种被光环绕的错觉。
真实与否不重要,反正,结果最重要。
可是太晚了,自己和索兰回不去,他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时至如今,都回不了头了。?
后知后觉,迟来迟往,毫无意义可言。
“我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他现在有未婚夫了,还二次分化成了Alpha……也有喜欢的人了,不过没事,我可以帮你得到他,他是谁没有关系,没关系的,你要是喜欢Omega,我就找人给他换个腺体……橙花,对吗?你喜欢橙花对吗?五百亿人,找得到的!”
“我安排一场意外,让他‘死’,然后我把他送给你,好吗?”
这些话委实太过于恶意直白,连所谓称“爱”都是砒霜剧毒的模样,饮下即死,魂飞魄散;索兰怔在了自己厌恶的怀里,完全忘记了反抗。
“你疯了,科斯塔,你真的疯了!”
恩佐觉得这真是自己的荣幸,他居然还有在索兰这里刷新下限的一天,他以为自己做什么索兰都不会奇怪了,可是他真的诚心诚意,满心期许。
“或者我让他忘了那个所谓的未婚夫,虽然有些麻烦……但是可以的,我让他只爱你好不好?你可以标记他,我让他成为你的私有品,你只需要做我的伴侣就好,整个科斯塔家都可以供你驱策,你配得上简秀的,你和他平等了,你不用觉得他高不可侵……你只要陪我走完这一生就好。”
索兰不是和自己一类的人,恩佐知道这件事。
但是某些地方,他自己其实也一生贫瘠,陈词滥调,无法共鸣,不过他不会放开索兰,就像索兰不会放弃杀了他一样。
科斯塔对于政治怪物的养育还是不够到家,他们其实没有真正对自己从未拥有过的稀薄感情脱敏,他们只是不知道那是什么罢了,所以触及这几乎许多人终其一生无法遇见的情感一刻,便已经大祸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