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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知栩好似察觉到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他猛的睁开眼,刚对上一张冷峻的脸,他心头一震,当即便哑着嗓子嘲讽:“你比刺客都不如,他们想要我的命,王爷呢?”“没人想要你的命。”秦御盯着他眼睛反驳。
“有什么区别?”洛知栩嗤笑一声,赤脚下地走到桌边,刚准备倒茶,拿起杯子却发现里面已经倒满了茶水。
他垂眸看着那茶,默然不语。
秦御蹙眉:“怎的不喝?你这嗓子该多喝些茶水润润。”
“有毒吗?”
气氛再次冷凝,饶是秦御再如何贴着他,此刻也察觉到不对劲,但他一反常态地沉默下来。
活像是这茶水中真的有毒一般。
沉默往往会带来安静,偏偏洛知栩最讨厌的就是安静。
他茶杯扔在桌上,茶水将桌布打湿,连带着他的心情都好似回到了安睡前,那种烦躁愈演愈烈,甚至有种想砸碎些什么的冲动。
“夜深了,王爷不该在这里。”他哑声说道。
他不能否认,许多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也许无法改变洛王府来日的下场,却能想办法让洛王府顺心如意一些,不该走这些捷径的。
许是听出他话里意思,秦御难得有些哑口无言,但他站的板正,并没有一丝一毫要离开的意思。
洛知栩当即忍不住了。
他怒火中烧,拿起茶杯丢在秦御身上,快速走到他面前,死死揪着他的前襟,崩溃道:“王爷到底要做什么?王爷还要利用我做什么?”
他自认自己所有的“利用”都是摆在明面的,是秦御许可的,可他没想到,对方仅仅是一个不合时宜的举动,就已经把他算进圈套中。
直到陷阱被挖开,他才参透!
“我没——”
“想说没有利用我,想说你只是将计就计,王爷果然是好计谋,那是我蠢笨,是我咎由自取!”
秦御侧了侧头,配合地微微倾身,他抬手附上洛知栩的手,低声下气道:“伤口不易愈合,有话好好说,别伤了自己。”
“王爷无需再假好心了,这不都是拜您所赐吗?”洛知栩嗤笑一声,到底还是松开了他。
只差一点点,他就真的要被骗过去了。
纵使梁妍今日是被人撺掇来的,可若是撺掇之人并不知秦御行踪,自然也没办法做的这般顺利,梁妍再蠢笨,也该知道实证才是最要紧的。
无非是有证据证明今日秦御确实来送他了。
只是,秦御分明未开宫门前就下了马车,连司韶和印宿白都不知他曾到过马车中,暗中撺掇之人又是如何得知?
除了秦御自己将此事透露出去,他再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起初他不曾疑心,直到梁妍说找陛下赐婚,他才彻底参透其中的关窍。
秦御分明就是知晓梁妍心思,却又怕如果他当着面会无法拒绝掉,所以便放任梁妍来疯,然后利用梁帝对他的疼爱来处置对方。
事实证明,摄政王秦御算计的清清楚楚,智慧过人。
“我并未想过这些。”秦御蹙眉牵起他的手查看,因为刚才的举动,伤口已经再次崩裂了。
洛知栩撩起眼皮看他,眼底带着黑沉和病态,他抬头凑近对方,轻声道:“王爷不是未曾想到这些,王爷只是未曾想到我。”
一番话,将秦御戳的体无完肤。
分明他们离的很近,他只需要再微微靠近半存,唇齿便能轻触,呼吸就能交缠在一起。
但又好似隔着很远,远到永远都碰不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