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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仗着清休澜纵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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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睡前,当清休澜以为应听声大概会沉默到底时,却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应听声站在自己房门前,指着窗外淅淅沥沥的落雨,说道:“师尊,外面下雨了,我很害怕。”
清休澜:“……”那招不好用所以换了一招试试是吗。
清休澜看着应听声,慢慢地挑起了眉,问他:“这才几年,阻音阵就被……列为禁阵了?”
应听声面不改色道:“阻音阵只能阻绝雨声和雷声,无法抹去我脑海中‘下雨了’的意识。”
“师尊愿意帮我立刻昏睡过去么,我睡不着。”
装可怜装无辜却是信手拈来。
“若想立刻昏睡,无需我亲自动手。”清休澜抱着手靠在门框上,嘴下毫不留情,道:“你用自己脑袋朝旁边的墙上撞上一撞,便可实现。”
应听声:“……”还是七年前熟悉的师尊呢。
清休澜话虽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朝他招了招手,转身进了房间,示意他自己进来。
应听声最会顺杆往上爬,跟着清休澜进去后故作可怜道:“很痛的,师尊也舍得?”
“如何舍不得。”清休澜自己动手在房内设下阻音阵,将灯烛点得更亮,回头看他:“撞一撞说不定还能将你脑子里的水晃出来。”
“要是什么时候传出‘堂堂应宗师半夜被雨声惊得睡不着,去某某房内寻求帮助’,你可千万莫把我供出去,我还想过一段安生日子。”
应听声:“……”
为什么会传出去。
他抬手灭掉了大部分灯烛,随后在清休澜疑惑的目光下解释道:“很晚了。灯烛太亮容易睡不着,暗一些更好酝酿睡意。”
清休澜无可无不可,自顾自上了榻。
正当应听声自觉去外间的那张用以小憩的软塌上睡时,却被清休澜喊了回来:“去哪。”
“不去哪儿,我在外面睡,师尊。”应听声检查了下清休澜床边的熏炉,解释道。
“外间?”清休澜好笑:“几年过去,倒是与我愈发生疏了?”
以前应听声都是直接和清休澜一起睡的。
清休澜拍了拍自己身侧宽敞的床榻,道:“得了。去找床被子,洗漱完过来。”
应听声看着清休澜,又笑了起来,转身去洗漱之前轻飘飘落下一句:“原来师尊不舍得。”
清休澜:“……”
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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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听声回来时,清休澜已经靠在床上昏昏欲睡了,身前还放着本刚翻开几页的书,想来是刚看了没多久就被困意打败了。
但听见应听声推门的动静,清休澜还是缓缓睁了眼,哑声问他:“之前忘了问,你那灯呢?”
应听声不知其意,但还是从自己手上的乾坤戒中将那盏琉璃灯找了出来。
灯盏摇摇晃晃地飘到了清休澜身边,将他的脸庞染上一抹温柔的灯色。
“这灯也就有个照明的作用,不用灵力驱动的话甚至要自己拿,你居然留了这么久。”清休澜抬手摸上面前已经有些旧了的灯盏,问他:“难不成是多了个怕黑的毛病?”
应听声笑笑,熟练地伸手拦住了不知从哪儿窜出来,正要往清休澜床上扑的狐狸,道:“当然没有。我会留下它的原因很简单,师尊应该猜得到才是。”
“……”清休澜确实猜得到,但说出来就有种莫名自恋的感觉,于是他保持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