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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喻礼坐在他对面的黄花梨圈椅上,纤细白皙的手指慢慢捋顺微乱的裙摆,“哥哥不想把回归宴跟爸爸的寿宴一起办?”
“是。”喻景尧点头说:“我不喜欢任何跟喻介臣一起出现的场合。”
喻礼道:“本来回归宴也是为了让哥哥开心,既然哥哥不愿意,把我们便取消,小范围跟朋友们聚一聚庆祝哥哥的回归,怎么样?”
喻景尧懒洋洋道:“我跟他们没什么好聚的,倒是可以跟妹妹好好聚一聚。”
不待喻礼开口,他又道:“现在还能聚一聚,以后等妹妹又嫁了人,我恐怕又少了好多机会见你。”
他本意是试探喻礼是否要再次走入婚姻,话音落下,便眯眸谨慎看着喻礼的表情。
喻礼坦然一笑,不给他任何窥伺她内心的机会,“就算结了婚,我也永远是哥哥的妹妹。”
喻景尧撑着额头,发觉自己再不能如从前一般看清喻礼的所思所想,他笑起来,肩膀耸动。
笑完之后,他剧烈咳嗽起来。
两年监狱生活消磨他身体机能,让他虚弱不少,犯了易咳嗽毛病。
喻礼起身,抬手轻轻拍他背脊。
喻景尧止住咳,目光幽暗望向她雪白细腻的手腕。
他很想做一些男人可以做的事情。
就算冰冷的凉水也无法消弭他此刻沸腾的欲望。
静了片刻,他还是耗不过妹妹,开口的嗓音微哑,“听喻景文说,你要跟林靳南相亲,对吗?”
喻礼温和纠正,“不是我要相亲,是我跟哥哥都要相亲。”
喻景尧又想笑了,不忍劳累妹妹,他忍住,温声道:“哥哥不会相亲,哥哥可以搅黄任何一桩亲事,但妹妹舍不得搅黄自己的婚事。”
不仅舍不得,她反而如同雀跃的鸟儿,迫不及待飞离。
喻景尧抬眸盯着喻礼,唇角笑意冰冷,“喻礼,你是叛徒,你背叛了十年前的自己。”
喻礼垂眸,轻易联想到他这段指责的缘故。
十年前,她还在加州上学。
那一年,加州迎来百年难遇的暴风雪。
暴雪封路,城市停工。
她没有去上学,待在家里。
本来是在窗前看雪,不知道怎么着跟喻景尧打闹起来,她被他压在毛绒绒地毯上,抬腿要踢他,被他膝盖顶住腿,手掌也被按在头顶。
她没有半分慌张,朝着他盈盈笑,还说:“哥哥,我们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多好啊!”
对当时的喻礼而言,只有喻景尧才能给她安全感。
那是一种即使暴风雪中依旧能使她岁月静好的安全感。
彼时,她并没有留意喻景尧的表情。
当时她说出那句话并不代表那是承诺。
那只是她在那种处境下一种随心的感叹,她知道那成不了真。
此时此刻,喻景尧眸色寂静如漆黑无垠的夜,他紧紧盯着她,勾起唇,“礼礼,你当时的话,我当真了。”
喻礼觉得掌心里的茶盏很烫,慢慢将它搁在茶几上,她凝神望着茶盏,并不看他眼睛,“那你应该感到羞耻,竟然相信一个未成年女孩儿的随心之语。”
喻景尧说:“我不在意,我有本事把随心之语变成货真价实的承诺。”
说完,他仰颈喝茶,将茶喝尽,他起身,将一室的死寂留给喻礼。
喻礼回过神时,喻景文已经站在眼前许久。
他尽职尽责拿着一沓文件,脸上带着官方的殷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