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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侍女在,苍婪对沈蓉的称呼再次恢复成容妃娘娘与臣子的关系。
“将军不嫌弃才好。只是不知将军喜欢哪种花色?”
苍婪思索一瞬,回答:“就海棠吧。”
海棠花朵不算妖艳,香气沁人心脾,风吹过,空气中都裹挟着一股甜。亦可作为发饰簪于鬓边。难怪那样多的文人墨客都喜欢海棠。
苍婪接着说:“前些日子得了一块上好的暖玉,色泽莹润通透。过几日便是娘娘的生辰,我已让人制成手镯,过几日便让人送来给秀春宫。只是劳烦娘娘,让我量一下手腕的尺寸。”
“这如何好让将军破费?”
虽是这样说,苍婪还是示意苏昭云过来,一根红线绕于沈蓉腕间,做好标记后,退回到殿外去等候苍婪。
这边,苍婪又跟沈蓉寒暄了几句,便以军中有事为由告退了。
出了宫门后,确认周围没被人尾随,苍婪回头看了一眼苏昭云。
苏昭云上前一步,小声回道:“正如少将军所想,容贵妃娘娘根本未曾怀有身孕,更不曾小产。”
苍婪故意借送玉镯为托词,不过就是让苏昭云趁机把脉。果然如她所料,这位表妹,可远比表面上要复杂得多。
假孕一事,一旦被察觉,可是杀头的罪。此遭可谓凶险无比,不光是沈蓉本人,连带沈家全家的命,一不小心都会赔上去。
“可容贵妃娘娘若只是为了扳倒静嫔,是不是也太小题大做了?”苏昭云问。
静嫔入宫比沈蓉早许多,这么多年也只堪堪得到嫔位,可见并不得宠。而沈蓉自打入宫,位份就在静嫔之上,一个身居妃位的人,为何独独针对一个小小嫔位?
显然,静嫔身后的郑家,才是沈蓉真正的对手。
而所谓青杏,不过是为了让所有人都以为,沈蓉腹中的龙胎是皇子,这样,小产之时才会更加引起皇上的愤怒。
皇上年岁已大,可皇子却不多。太子体弱,三皇子生母出身宫婢,且如今功高震主,为圣上所忌惮,如今发配至边疆与高济缠斗。还有一位七皇子,于三岁那年葬身火海,连尸身都未曾找见。
就从每日备着反季的青杏一事便足以看出皇帝对沈蓉肚子里这一胎有多重视。
而这青杏,怕是沈蓉故意张扬出去,引起合宫的嫉妒与不满。这其中,除了皇后之外,静嫔的家世最为显赫,若是沈蓉故意显摆到对方面前,在多加指点,引起对方下毒必然不是什么难事。
说起来,静嫔下毒的方式高明,可手段却是错漏百出。竟然让自己家丁装扮做小玉贩,还故意压低了售价,不过就是故意引宫中采买之人上钩。
只是没成想,这杏子竟阴差阳错落入自己的手里。
“少将军,您说容贵妃为何要如此着急地铲除郑家?”苏昭云有些不解。
苍婪回道:“还能是因为什么,你想想,这件事中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沈老爷?”
苍婪摇头。舅父年事已高,即便是升官,这仕途上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大的进展。真正的受益者,只有她那位表弟,赵书珩一个人。
更何况,苍婪看见,案几上沈蓉没绣完的女红,藕白的锦缎上,赫然是一对青竹。
青竹,是赵书珩最喜欢的图案。就连沈蓉宫里常备的茶,都是赵书珩最喜欢的龙井。
对于赵书珩和沈蓉之间的事,苏昭云一直跟在苍婪身边,也有所耳闻。
“说起来,前段时间翊小王爷大病了一场,连宫里的太医都惊动了。”苏昭云道:“待康复后,小王爷像是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