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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其他朋友。”少薇审慎地没说曲天歌和乔匀星名字,怕他们在酒吧遇见。
“跟他们很经常往来?不要随便交社会上的朋友,很危险。”
“没有,不是。”少薇摇头否认。
“我上中学那会儿,朋友也不多,被霸凌,锁在男生厕所。这是那时候被他们用烟头烫下的疤。”他说着,解下左手手腕上的鳄鱼皮表带,给少薇看很深的两个褐色圆形瘢痕。
少薇瞪大了眼眶:“宋先生这么成功的人,也会被欺负?”
“当然。读书时候我很不起眼,也不受女生欢迎。”
少薇怔然,觉得万万没想到,不自觉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去了相当不错的大学,靠自己白手起家,我妻子是我大学同学,我们有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儿。”
他讲话文质彬彬的,措辞很有书面气。
“你确实应该多交朋友,孤僻的孩子,身上会有弱者的气质,容易招引同类,或者不怀好意的人。”
少薇吞咽了一下,望着他,没说话。
宋识因交叠搭起二郎腿:“不过,这两个月你有变化。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跟在你小师父身后,有点唯唯诺诺。现在你开朗自信了一些。有的人,在跟他相处的过程中,你汲取到了一些能量。”
输液的透明软管,自药瓶里连接到她泛着青色血管的手背。药液滴答滴答。
少薇看着他带有清浅儒雅笑意的双眼,轻点了下下巴:“嗯。”
她被警惕硬化的心,像那根透明软管一样软了下去。
“有机会,我帮你把把关?”他似乎有层别的揶揄意味。
少薇耳廓微红:“宋叔叔你别乱开玩笑。他很优秀,所有人都瞩目他,不是我能够得到的。我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宋识因望了她一会儿,笑了一笑:“这样。”
又聊了一阵,多半是宋识因在说自己学生时期的经历以及女儿。少薇听着听着便不知不觉睡着了,不知窗外天黑。醒来后便快九点,她起身要告辞,却被宋识因告知说卧房已经准备好。
输完液的少薇感到精神好了些,听到这话,神情顿住,想讲什么。
宋识因有力的手在她肩膀上捏了捏:“你烧得太重,医生说还会反复,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不行啊,”少薇感到自己笑时唇角肌肉的僵硬:“我还得照顾外婆。”
“我已经派人照顾她。”
“可你不知道地——”少薇噤若寒蝉,仰头看着宋识因,吞咽了一下。
宋识因一派淡然:“打听一个眼睛不好的老人家,没什么难的。”
他的人抵达时,小小的自建房颇为热闹。一瘸一拐的尚清对两个戴帽的讪笑:“警官,真没什么,我怎么举证嘛。”
“叫警察或者同志,这里没有警官。严肃点。”
“好好好,警察同志,你别听这小子乱说,真没事,什么混混啊?咱法治社会。”
梁阅眉头紧蹙:“你——”
尚清一把牵住了他手。她个子小小,但力气大得惊人,铁钳般摁着他。
梁阅不再说话,冷冷地看着她跟警察解释身上的伤,最后再千恩万谢地将
人送走。
“为什么撒谎?”他抽出自己的手,从校服裤兜里摸出湿巾,抖开了,很用力地擦。
“我怎么撒谎了?确实没事啊。”尚清拉过椅子坐下,浑不在意的模样:“昨晚上怎么不打110?”
“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