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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年,在万家灯火的团圆夜,她就站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敲下这些无人知晓,也永远无法送达的新年祝福。她没有上帝视角,不知道他们终有一日会重逢。
那时的她,只是抱着此生再也不会相见的念头,去做一件无望的事,以此平息心底疯长的思念。
她很想他。
但他不必知晓。
然而,如同饮鸩止渴般,敲下的每个字,到最后都化作一把更加锋利的刀,搅得她心里血肉模糊。
以至于,每年的除夕夜,她只能在客厅,伴着春晚的背景声入睡。
那几年舒玥每年都去山上,她就在这老房子里一个人过年,所有人都有团聚的家人,她没有。
她连卧室都不敢回。
那种身旁空空荡荡的感觉,那些铺天盖地的念想,像是潮水,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
想到这里,梁舒音心脏隐隐泛起酸涩的不适。
她没有立刻回答陆祁溟,只是默不作声地夺回手机,走到床头柜前,将东西重新放回去。
“亲口跟你说新年快乐?”
她转头看他,那股无法消散的委屈,让她语气里有了丝赌气的意味。
“可是像我这种冷血的人,似乎不太适合当面跟人说这种祝福的话。”
陆祁溟掀眼看她,额角猛地抽搐了下。
他以为她早忘了白天吵架时,他脱口而出的那句气话,却没想到她不提,不代表忘了。
看来是没法蒙混过关了。
他走过去,拉她的手,“还在生气?”
梁舒音原本的确没将那句冷血的控诉当回事,但这一刻,所有情绪一涌而上,委屈叠加在一起,就有些绷不住了。
“没有。”
她轻轻推开他,走到床尾,打开赵赢给他拎来的行李袋,找到里面装着药的收纳袋。
她从收纳袋里拿出药和纱布,眼神提示他坐到床边,然后半蹲在他双膝之间,替他重新换药。
陆祁溟垂眸盯着她,弯了弯唇,嘴上冷冷的,倒是没忘记给他换药。
他抬手捏着她耳垂,在指尖把玩,“白天是我的问题,明知你是面冷心热的人,我还说了那些混账话…”
梁舒音指尖带着冬夜的冷意,触碰到他身体时,激得陆祁溟绷紧了腹部,手上的力道也不觉加重。
蹲着的人被捏得吃痛,偏开脑袋,抬眼谴责他。
陆祁溟瞥了眼自己的腹部,理直气壮道:“梁小姐,应激反应,不关我的事。”
梁舒音没跟他废话,继续回到换药的事上。
刚刚泡澡时,他贴了防水敷贴,虽然没有影响伤口,但纱布却是湿透了的,她认真拆下,替他换了药和纱布。
然而指甲太长,纱布绕圈时,不小心剜到他的腹肌,就听他“嘶”了声。
她终于有了点反应,刚想问他是不是被弄疼了,手腕就被他拽住了。
“往哪儿戳呢。”
陆祁溟握着她的手,顺势将她拉起来,坐在自己腿上,继续回到刚才的话题上。
“虽然我并不是一个蠢笨的人,但生气时也会智商下线,说些混账话,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好吗?”
他说完,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拍,“不行的话,就扇两个巴掌解气。”
梁舒音将手一缩。
陆祁溟又将膝盖伸出去,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踢这儿也行。”
梁舒音瞥了眼他受过伤的膝盖,无奈地叹口气,“陆祁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