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7/48)
一双红肿的眼睛瞥了眼陆祁溟,终究朝保镖抬手。禁锢接触,陈可可立刻冲了过去,紧紧握住秦授的手。
“别哭。”
秦授艰难开口,像是还剩下最后一口气。
时间不多,他只说了一句话。
一句让陈可可足以铭记终生的话。
“你喜欢专情的人,喜欢生在普通家庭,能陪你泡图书馆、陪你一起吃路边摊的人…可可,希望下辈子能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再…再早点遇见你。”
秦授葬礼那天,天很阴沉,飘着毛毛细雨。
整个过程,陈可可一句话也没说,面色苍白地参加完仪式,轻飘飘的身子好几次险些被来往的人撞倒。
葬礼后,陆祁溟留了下来,陪着秦家人处理后续事宜,梁舒音送陈可可回了家。
程琳不在家,她想留下陪她,却被陈可可推出门外。
“音音,我没事的,我只是有点累了,想一个人休息下。”
她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像是要让梁舒音安心,却又极度难看的笑容。
“今天舒姨出院,你不是要去接她吗?”
梁舒音叹口气,伸手去抱住她,将声音放到很低很轻。
“好,可可,有事随时联系我。”
打车去医院的路上,梁舒音疲惫地靠在车窗上,哪怕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她依旧没缓过神来。
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那辆货车撞过来的时候,他有机会避开的,但他没有】
陆祁溟哽咽沙哑的嗓音一直在耳畔回响,梁舒音盯着窗外,眼眶慢慢有些发烫。
是在秦授走后,陆祁溟和秦授的家人才在他书房里,发现了他精神出问题的诊断书。
陆祁溟始终不敢相信这件事,自责到无以复加,梁舒音还是头一回见他那样痛苦。
几天几夜不睡觉,不敢睡,一阖上眼就想起秦授浑身是血的样子,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
梁舒音无法安慰他,只能抱着他,陪着他挨过这些日夜。
也就是这些煎熬的日子里,她才从陆祁溟口中,拼凑出一个和印象中截然不同的秦授。
确切地说,是秦斯羽。
在小学毕业的暑假,那个替秦授取名的、在家族里拥有极大话语权的长辈去世,家人便替他改名斯羽。
但在撞破父亲的风流烂事后,他拒绝改名,顶着秦授这个名字,开始了他玩世不恭的人生。
原来这个看似风流浪荡的公子哥,其实拥有一颗纯粹干净的心。
她至今依然记得,去年夏天在咖啡厅相遇,他听说她们是中文系的学生时,那意料之外的爽朗笑声。
还有第一次去竞速俱乐部时,他带着她们参观,耐心又热情的样子。
那时候的他,看起来是如此阳光开朗。
哪怕跟他交集并不多,梁舒音此刻也难受得胸口发闷,她将车窗降下,任由雨丝飘进来,拍在脸上。
出租车抵达医院后,梁舒音收拾好心情,下了车。
这个点,私立医院的大堂人不多,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对着噌亮的电梯门整理了自己仪容,抵达楼层时,安静的走廊却发出不同寻常的嘈杂动静。
尽头的那间病房外,有几个护士脑袋贴在门口,见她过来,像是抓住救星。
“梁小姐,你快劝劝吧,这都吵翻天了,你妈妈把能摔的都摔了。”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