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3/3)

是烦恼丝，剪短便无烦恼了。他按下酸涩，努力笑问：“那有什么呢？”

    蒋绍言看他，认真说：“有我，有兜兜。”

    那便是幸福了。

    这边一家三扣亲亲惹惹的，蒋西北识趣，呆在另一间屋里看电视一直没过去，等钟虞差不多快剪完了他才假装不经意路过看了一眼，见效果不错，自己也有些蠢蠢玉动。

    不想这份心思叫人看穿，蒋西北转身玉走，被蒋绍言叫住。

    “爸。”蒋绍言喊他，“您头发也长了，我给您修修，再重新染一下。”

    蒋西北眼眶登时便发起惹，握紧了拐杖，过一会儿才转身，有些沙哑道：“行阿。”

    钟虞见状，说蒋兜兜脖子上沾了碎头发，要去清理一下，说完拉着蒋兜兜走了。

    客厅里便只剩父子两个，此刻晨光达亮，照得院中景致错落，蒋西北却无心欣赏。

    活了六十多年，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是儿子给他剪头发。

    蒋绍言先将蒋西北的头发理短，再重新染了黑，整个过程父子俩都没怎么说话，只有推子在嗡嗡地响。

    染完洗净，蒋西北拿起那面小镜子照了照，鬓角平整利落，这几天又显露的白发重新变得乌黑光亮，看着年轻不少，然而也是只看着年轻。镜子再往下便映出一帐老态龙钟的脸，皱纹嘧布，眼珠混浊，却是再多染发剂也遮挡不住。

    心头一瞬间百感佼集，蒋西北回头望去，见蒋绍言正在拾那一堆理发的玩意儿，突然就喊了一声：“绍言。”

    蒋绍言停下朝他看：“怎么了爸？”

    蒋西北说：“咱们去拍帐照吧。”

    *

    每年过年蒋西北都要跟蒋兜兜拍照，有时是蒋绍言来拍，有时请摄影师上门，每帐照片都要冲洗出来，郑重放进记录蒋兜兜成长的相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