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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舆图上则标出了一个小小的目的地。
跟随王韶进帐的将校们大多认识这个地点,此刻人人眼中发亮,有嘴快的抢先开口道:“是河州!”
原来这次大军的目标,是要拿下羌部首脑木征所盘踞的河州。
王韶面对种建中,朗声道:“种彝叔,此次是你率先请战,待到拿下河州,便由你,代表大军回京请功!”
一时帐中所有羡慕的眼光都投在种建中身上。
而种建中也大喜过望,向王韶一拱手,大声道:“必不敢有负经略所托。”
*
汴京城中,明远在“金融司”堂而皇之地开始“上班”了。
他这金融司下属机构只有一个交子务,本身又是新衙门,平日里异常清闲,大家都没什么事。
而金融司隶属三司使管辖,三司使薛向如今正异常忙碌,根本顾不上明远。
坊间都在传说薛向有可能会随时去职,交出这号称“计相”的权柄,调往他处。而这三司使不知是何人能够继任。
于是,明远这崭新的金融司,便完全进入了“自觉自发主动”的状态,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找事”。
期间蔡京来打过一次招呼,在明远那张拉长的俊脸面前碰了软钉子,悻悻地回去,此后也不来打扰了。
薛向偶尔好奇,也来看过一次,见到明远带着他下属的几个吏员在州府里忙忙碌碌。
薛向觉得十分好奇——他听自己的儿子薛绍彭总将朋友明远吹得天花乱坠,心里总归不大相信。
但是现在,薛向站在金融司中,听明远笑着解说他带着吏员们正在做的事,不由心生感慨:
天下竟有这样“没事找事”的小郎君!
这几天里明远带人做的,是几张报表——是明远带着他下属的几个吏员,将全天下各州县所上缴的税赋全都折算成了铜钱。
在此之前,大宋的财政收支上,只会记着——今岁全国收入:粮几多石,绢几多匹,铜钱几多贯……
以前薛向也暗自吐过槽:要将全天下的税赋加起来,就非得加三个不同的数字。
但此刻,这报表上全都折成了铜钱,各州县的钱粮调拨只以一个数字来表示。薛向一望之下,竟觉得一目了然:哪一路缴的税赋多,哪一路少,在各年间的增减变化……清晰无比,一望可知。
“这是……均输法①?!”
薛向喃喃地道。
“是呀,薛相公,均输法是相当有意义的。”
“不止是简便了各州县之间钱粮调拨,也让我们对各州县的财政情况看得更加直观。”
“薛相公,这样一来,朝廷岂不是就能格局打开,纵览全局了吗?”
薛向不由得一阵懵:这么简单的方法,为何只有眼前这小郎君上任之后才能捣鼓出来?
是因为他和此前司中的官员所思所想都落入窠臼了吗?
薛向原本听说了一些流言,说这小郎君的官职是“买来”的,据说还是直接向天子许了“天价”。但也有人反驳,说这小郎君天赋异禀,不仅仅是理财的能手,还写一首好的理论文章,是被师友极其推崇称道的,这才荐到了御前……
而薛向因为儿子成天在耳边念叨,先入为主,认为明远肚子里应当多少有几分墨水。
谁知今日一见,明远竟给了他这样的“惊喜”,如此简单,又如此行之有效。
薛向老于官场,心里感慨,表面上却什么都没流露,而是将明远递过来的报表继续往下翻——
“这是根据